想了想，柳清雨慢慢的說道：“奶奶，我不是子菡。”
雖然知道這樣可能會讓程奶奶失望，但柳清雨覺得自己不能欺騙她。
如果現在預設了她是程子菡，一旦被程奶奶發現自己不是，那到時候對程奶奶將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程奶奶一愣，握著柳清雨的手慢慢垂下，乾癟的嘴唇半天才吐出極失望的話來：“你不是我大孫女啊？那你是誰？我大孫女呢？”
看著程奶奶顫顫巍巍的樣子，柳清雨連忙扶住這個老人，溫柔的說道：“奶奶，我是清雨啊。”
“清雨……”程奶奶低吟，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哦，原來是清雨啊，你有些日子沒來看奶奶了吧？”
“是呀，奶奶，最近有些忙……”
程奶奶露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樣，雙眉緊皺，“清雨啊，奶奶怪想你的。”
柳清雨笑著說道：“奶奶我也是，子菡常是奶奶想我呢。”
她想借著這個話題活躍活躍一下氣氛，畢竟程奶奶對於程子菡的事還是很感興趣的。
果然，聽到柳清雨談到了自己的大孫女，程奶奶臉上露出開心的表情。
她慢慢的朝沙發走去，柳清雨看到了，連忙上前扶著。
“我大孫女啊，在我這兒沒事的時候呢，就會跟我說說外面的事，說說她公司的事。”程奶奶坐下後笑著說道，彷彿程子菡就坐在她旁邊。
柳清雨和洛恆對視一眼，心酸的說不出話來，如果現在這個老人知道她的大孫女在外面遇到了麻煩，一定會擔心死。
“奶奶，你就掛牽子菡，不想我啊。”柳清雨笑著說道，她現在能做的就是陪眼前這個老人說說話，說說她的孫女。
程奶奶臉上露出慈祥的笑來，“你這丫頭還是這樣。”
“嘻嘻。”
柳清雨還想說什麼，卻看到程奶奶眉頭一皺，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抬起頭往客廳尋視著，“對了，我大孫女呢？你們來了她怎麼沒來？”
柳清雨啞然，看著程奶奶明顯看不到卻努力想從周圍環境裡尋找自己大孫女的氣息的樣子，她的眼睛已經紅了。
程奶奶看不到周圍，又聽不到柳清雨的回答，頓時急了起來，一把抓住柳清雨的手，幾乎是顫抖著說道：“丫頭，我大孫女為什麼沒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柳清雨努力讓自己的情緒聽起來顯的活潑一點，她不想讓眼前這個老人擔心。
“奶奶，沒有出事，您放心好了，子菡今天沒有回來，是因為公司裡接了一個大單子，事太多了，她抽不出身來。”
看著程奶奶的表情漸漸穩定下來，柳清雨繼續說道：“正好今天我們在這附近辦事，就順道來看看您。”
程奶奶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我說我那大孫女怎麼會不來呢。”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程奶奶囑咐道：“你們回去，記得要跟我那孫女說，再忙也要注意休息，不能把身子弄壞了。”
柳清雨點了點頭，又站起來程奶奶看不到，就說道：“放心吧，我會告訴她的，奶奶你就不要擔心她了，我還是跟她一塊長大的呢。”
聽到柳清雨答應了自己，程奶奶開心的笑了起來，又無奈的說道：“我家大孫女啊，就是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工作起來不吃飯是正常的事。”
柳清雨認真的聽著程奶奶愛憐的說著自己的孫女，心情卻是特別的複雜，如果讓眼前這個慈愛的老奶奶知道，她心心念唸的孫女現在過的並不好，那她肯定會萬分著急吧。
“奶奶，您放心好了，子菡她在公司會好好的。”
柳清雨安慰道，雖然她對程奶奶撒了慌，但善意的謊言畢竟比殘酷的現實更能讓這個老人心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