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二夫人急步走過來,看了看那水中烏黑的血珠,仰頭大笑。
“笑話!這血不過是沾上了蠱毒,起了反應而已,絕不是他的那樣!”
“二夫人,你這蠱毒是不會立刻起效的,以你的資質,還制不出如此高明的蠱毒來!”
宋大夫非但不慌亂,反倒反過來諷刺了二夫人一把。
“皇上,這人絕對是王月桐派來的人,他們定是事先商量好的!您可不能聽信了他們的讒言,妾身絕對沒有在她身上下毒啊!”
“就算她真的中了毒,那也一定是安王下的!對,是安王,總之不關我的事,不是我做的!”
二夫人病急亂投醫,胡亂的指認著別人,的話顛三倒四,一會兒是王月桐聯合宋大夫騙人,一會兒又是安王下的毒手。
見二夫人這瘋癲的模樣,相爺只在她身後暗暗的提示道:“不要再了,一切看皇上如何定奪!”
聞言,二夫人情緒這才稍稍平複了一些,硬生生的逼著自己淡定下來,不要顯得太過激動。只是那顫抖到發麻的雙手,卻是早就出賣了她。
“二夫人,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敬王妃中了這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且你看這血色,顯然不是這一瓶的藥就能變成這樣的!”
現在真相大白,安王便也上來踩上一腳。
“宋大夫的不錯,這蠱毒,你可是隻給了我這麼一點,為的就是怕劑量大了,把人給害死!現在一切都已經明瞭,二夫人,你還是速速認罪吧!”
“不,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啊……”
二夫人不住的搖著頭,往相爺的身後躲去。
“老爺你救救我,你快替我幾句話啊老爺!”
看著二夫人驚懼的雙眸,相爺到底還是不忍心,這便一狠心,扭頭跪到了王月桐的面前去。
“你這是做什麼?”
見著相爺這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王月桐差點兒就將厭惡之情顯現在了臉上。
“月桐啊,爹以往從未開口求過你,但是今日……”
王邵楠老淚縱橫,王月桐卻演不出那父女情深的戲碼,只從心底裡覺得惡心。
“父親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你起來與女兒好好便是。”
王月桐將心中的情緒一壓再壓,這才強忍著厭惡,了兩句軟話,不至於把場面弄得太難堪。
“月桐,你二孃她是做的不對,但她也是一時糊塗啊!想當初,你也是對她頗有敵意,她這才對你生了壞心。”
“可平心而論,以往若不是她照顧著你,你又怎能像今日這般風光?”
聽到這話,王月桐心中五味雜陳,只想對著他冷笑一聲。
之前的王月桐單純乖順,對二夫人可謂言聽計從,對自己的庶妹也是百般忍讓,絕無敵意。
而她一個穿越而來的人,又有什麼理由對二夫人頗有敵意?如若不是二夫人先燃了戰火,她又怎會在忍無可忍之時絕地反擊?
而那什麼所謂的風光,最初也不過是一個幌。她這個敬王妃,只不過是他們手中的一個傀儡罷了。
試問,一個連自己親生女兒都能肆意利用,在發現沒有利用價值之時又對其痛下殺手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對她發出這樣的責問?
思及此,王月桐只覺得胃裡一陣翻騰。看著王邵楠那一張故作可憐的臉,她竟有些晃了神,不敢相信,這世上竟然會有這樣無恥的父親。
“你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