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深咬牙強撐,站直了身,不敢再露出半點萎靡之跡。
“殿下,今日之事,全都是敬王和敬王妃設下的圈套。那個丫鬟早就已經死了,他們是故意放出風聲來,要引蛇出洞!”
聽著他這話,太的眸中竟然閃過一絲玩味。
“哦?是王月桐給你下了絆?”
“是。這個主意,就是她出的。不過,他們好像並沒有發現我的身份,反而認定了我是皇上派來的人。”
周士深努力保持著頭腦清醒,一字一句的回想著王月桐當時的話。
“此話當真?”
聽到這話,太眼中呈現出一抹光亮,他快步迎上前去,緊緊的抓著周士深的胳膊。
“那你有沒有在他們面前露出什麼破綻?”
“沒有。屬下見他們誤解,所以就將計就計,認下了。”
周士深不想被他察覺自己的雙肩在微微的顫抖,所以暗中默默的使勁,停止了腰板,兩肩繃得緊實。
在東宮,上了年紀或者是有嚴重傷病的暗衛,都會被趕到邊境不毛之地,永生不得再回京城來。
因為他們手上沾滿了鮮血,他們所知道的秘密太多。
他知道,那些被趕往邊境的人,或許早就在半路上被秘密處決。
做這一行,一生只會倒下一次,那便是死的時候。
所以,他不能倒下,絕對不能!
“幹得好!哈哈,我正愁著沒有辦法將父皇一軍,這下,倒是敬王妃為我做了嫁衣,好,不枉我等到這大半夜!”
周士深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有些癲狂的笑,心中突然湧上一股悲涼之感。
“你日日過著把腦袋勒在褲腰帶上的生活,難道,你就不想還自己一個自由之身嗎?”
王月桐的話好似還在耳邊縈繞著,不知不覺,他竟然在太面前走了神。
“我問你,敬王妃是如何跟你的?”
“嗯?哦……敬王妃,我只須在明晚之前,將皇上身邊的一樣貼身物件帶出來給她便可。”
這一路上,周士深都在想,該如何從皇上身邊竊取他的貼身之物。
如若他真的是皇上身邊的人,此事或許還好辦。
“王月桐啊王月桐……我對你可真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太好似沒聽到他的話一般,只喃喃自語道。
“只可惜,你早就已經嫁為人婦。如若你是個默默無聞的女,或許還能設法叫敬王休了你。可你偏偏是名動天下的神醫,又如此傾國傾城,這可叫敬王怎麼捨得下……”
著,太的眼中漸漸浮現出一道狠戾之色,渾身都散發著叫人不寒而慄的戾氣。
周士深每每看著這般目露兇光的太,心底都會暗暗的嘆一口氣。
他雖貴為儲君,卻實在沒什麼治國的本事,更是沒有容人的雅量。這近日來,皇上對他野多有忌憚,如非有皇後在旁幫襯,恐怕早就坐不住東宮之主的位了。
除此之外,周士深還知曉他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個秘密不但關乎月貴妃,還與王月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