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妃到底是你的女兒,她如今享有如此美譽,想必你的心中,也是萬分欣喜的吧?”
“皇上真是冤枉我了,自她對皇上出言不敬之時,我相府便只當是沒有了這個女兒!她現在是敬王的枕邊人,我又怎會與敬王有什麼牽扯呢!”
王邵楠恨不得以頭搶地來表明自己的忠心。
他現在心裡不禁有些後怕,若是方才他真的去了敬王府,想必現在就不是一道傳喚這麼簡單了。
“敬王妃乃是你的骨肉至親,虎毒尚且不食,況且以敬王妃如今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可是比相府還要高出數倍去,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動心?”
聽到這淡淡的質問,王邵楠登時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來。
皇上的疑心向來十分重,作為至高無上的上位者,這一點倒是無可厚非。
只是這怪就怪在,皇上似乎總是能猜出他心中所想,叫人不寒而慄。
“請皇上明察!我王邵楠自入朝以來,便對皇上忠心無二!那逆女早已嫁為人婦,俗話得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今我和她是沒有半分的關系啊!”
王邵楠雙膝下跪,以頭觸地,為了取得皇上的信任,不惜與自己的親生女兒撇清關系。
“哼,你若是能管好自己的女兒,現如今局面又怎會變成這樣?你可是知道,近日裡時常有對朕不利的流言傳出,百姓都議論紛紛,若是再這樣下去……”
著,皇上眯起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眸光之中,暗藏殺機。
“相爺,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可都是朕給你的。若是哪一天朕不想給了,你可就會被打回原形,多年苦心付諸東流了!”
皇上深知王邵楠的人性弱點在哪,只需要三言兩語輕輕敲打一下,他便能學的聰明些。
“皇上,皇上你放心,我會想辦法阻止那個逆女!我一定盡快想辦法!”
王邵楠萬分慌亂的表明忠心,生怕自己再回到之前一無所有的時候。
對此,皇上並無言語,只是將自己方才費心畫出的滿月,揉成一團,扔到了王邵楠的面前。
而後,他便又開始提筆作畫,這一幅畫畫的仍舊是明月,只不過,這次卻是畫了一彎殘月。
將最後一筆線條勾勒好,這幅畫便幹脆利落的收了尾。皇上將它拿在手上觀摩一番,倒是露出了十分滿意的笑。
“相爺,你過來看看朕這幅畫,畫的如何!”
聽到頭頂上那略帶著愉悅的聲音,王邵楠心中誘惑,礙於皇命難違,卻還是走了過去,看了一眼那畫。
那不過是一副再普通不過的畫了,只算得上是即興之作。
“皇上畫技了得,微臣深感佩服!”
只要是皇上畫出來的,便是爛的無以複加,他也只能假意稱贊。
“只是,皇上方才費心所畫的那輪滿月,為何又突然不喜了?”
看著手中的畫,皇上的眼中,竟帶著些異樣的光彩。
“方才那月好是好,只是太滿了些。月盈而虧,這是必然的規律。世人都喜歡滿月,而朕卻覺得,殘敗也不失為一種美……”
著,皇上眼中那異樣的光彩,一點點消退了下去。
忽的,他將手中那副殘月撕得粉碎。
皇上一向喜怒無常,如此這般倒也不覺稀奇。
看著地上破碎的紙屑,王邵楠卻狠狠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