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敬王府裡哪裡缺大夫,只是他想借著這個機會,與她多相處一會兒罷了。
“這傷藥原本就該是一日一換的,王爺且到外間稍等片刻,我拿了藥便過來。”
敬王略一點頭,便出去等候了。
見他終於出了裡間去,王月桐也鬆了口氣。
還好方才已經竣工了,不然,定是叫他撞個正著。
她對著銅鏡又仔細的看了看,這才拿了藥出去。
“王爺先將衣衫褪下,露出傷處來。”
昨日他的衣衫被劃破了,便是直接剪掉了上藥。
今日不同於昨日,只能夠先把衣衫脫下,才能夠換藥。
“好。”
見王月桐垂首轉過身去,敬王忍不住勾唇一笑。
“轉過來吧。”
聽到這話,王月桐才轉過身來,此時,敬王那健碩的手臂便赤、裸的擺在了她的眼前。
雖是見過不少病人的身體,但在面對這敬王的時候,卻總覺得有一種難言的羞赧。
“這傷口今日可是還疼?”
“無礙,已經不疼了。”
以往面對這樣的傷,他甚至只做一些簡單的止血處理便可,倒是從未如此精細的護理過。
因著檢視傷口的緣故,王月桐離他特別近,若是兩人都不出聲的話,氣氛未免也有些太過曖昧微妙了。
所以,便是沒話,她也要尋些話。
“王爺要仔細著點兒,這傷雖是皮肉傷,但也是需要好好養著的。這幾天就少吃些辛辣之物,避免刺激了傷口。”
作為一個大夫,王月桐起這些個傷口護理的知識來,可謂是比平日裡都要嘮叨些。
聽著她這些滿含關心的話,敬王心中自是十分的熨帖。
不知不覺間,眼睛就緊緊的貼在她的臉上,她對待病人總是溫和又專注,渾身散發著一種難以言的魅力,叫人怎麼看都看不夠。
當敬王的眼睛掃到她臉上的疤痕時,便更是挪不開眼了。半晌之後,他忽的眸色一深。
相比方才的一步之遙,現在這個距離,更是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清她眉間藏著的一顆痣。
“王妃,你臉上的疤痕,倒是和方才不太一樣了。”
敬王沉默半晌不語,這一開口就叫王月桐手下一頓。
“王爺笑了,如何不同了?”
“方才我與王妃離得也是這般近,所以看的十分清楚。這裡,便與方才有所不同!”
著,敬王竟然想要伸手去觸碰,王月桐匆忙的偏過頭去,躲過了他的手。
敬王的手還停在原本的地方,不曾收回。
他自便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對於她臉上疤痕的位置,只消看一眼,他便能準確的記住每一個微的細節。
“王妃為何感到害怕?”
“王爺笑了,我沒什麼可怕的,只是不願叫人觸到這疤痕罷了。”
王月桐強裝冷靜,敬王狀似漫不經心的聲音,一直沉沉的盤旋在她的頭頂,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敲打她的心,考量著她的耐性一般。
“王妃這疤痕可是在新婚之前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