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一聽到聲音,身子一震,轉過頭去,臉色一變,而後走到那青衣男子身前,帶有一絲不敢相信的語氣,輕聲問道:“滕海長老?”
那青衣男子緩緩抬起投來,雙眼微閉,伸手揉了揉眼睛,抱怨道:“誰啊!”
剛一說完,看到眼前美麗的面孔,登時酒醒,推開凳子,雙膝跪地,道:“滕海見過宗主!”
這時,小二端酒過來,道:“客官,您的酒。”
滕海怒道:“不要了,拿走。”頭也沒抬起來,依舊跪著。
小六見客人發火,悻悻而去,邊走邊嘀咕著。
“你起來吧,這邊來坐,你怎麼這副模樣?”水清有些惋惜,眼前的滕海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鬍子邋遢,面容憔悴,這顯然不是一個天武高手該有的風采。
水清帶著滕海坐到了薛淩他們的桌子上,剛好還有一個位置。
“宗主,這些年沒有你的訊息,我還以為你死了。”滕海眼裡閃著淚花,有些哭腔。
薛淩和小六看著一個大男人這麼說話,上來第一句話就要聲淚俱下,一陣尷尬,但也不便插嘴,滕海這才注意到,問道:“宗主,這兩位是誰?”
“這是我的丈夫,他叫薛淩,這是他小弟,叫小六。”水清介紹道,落落大方。
滕海睜大眼睛,一副驚愕的模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才艱難吐出幾個字,“宗…主…成…親…了?”這個一向待男子冷若冰霜的女子竟然成親了。
水清點了點頭,薛淩向滕海笑道:“初次見面,在下薛淩。”
滕海自然回應道:“滕海。”突然眼前一亮,問道,“你是相剋宗的薛淩?”
“正是在下。”
“幸會。我聽過你的事跡。”薛淩打敗丁文武的事,天下知道的人不少。
“滕海長老,你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在此醉酒,其他弟子呢?”水清看不下去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直問滕海道。
滕海臉色一暗,緩緩道:“宗主,自從宗門被滅的訊息傳來,這裡的弟子漸漸失去信心,一個一個的走了,我勸也勸不住,有的甚至都沒有知會我,就私自離開了,到現在這裡只剩下我一個相生宗的人在此了。這些年來我時常醉酒度日,打發時間。我受宗主之令,不敢私離冥海。”再也忍不住,竟爾哭了起來。
“苦了你了,都是我的錯,這本不該是你該承擔的。宗門覆滅之後,我再也沒來過冥海,實在有失宗主之責。”水清自責道,其實她很長一段時間是被困在了極炎漿海,未見天日。
沉吟片刻,水清又道:“滕海,你負責鎮守冥海秘境有多久了?”
“七十二年。”滕海脫口而出,自從當年受命來此,他一直記著時間。
“我還記得當年派你來冥海之時的情景,轉眼已經七十二年了,你比你職責之內多鎮守了十二年。辛苦了!你可以走了,去過你自己的生活吧。”水清吩咐道。
“我走了,相生宗誰來鎮守冥海秘境?宗門蒙難,許多弟子都不知所蹤,又到何處去尋?”滕海問道。
“以後的事就交給我吧,我會親自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