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過了良久,舞悽悽醒轉,全身無力,左肩處有被千刀萬剮之感,看到左肩的傷口,流下淚來。
薛淩在她昏迷期間,給她連續服用了“固元丹”、“還魂丹”、“九轉丹”,希望能保住她性命,九轉丹雖是救命聖藥,但那道詭異刀氣一直留在她體內,持續摧毀她的生機,九轉丹只能保命,卻無法治癒。
“薛大哥,我要死了嗎?”舞悽悽臉色蒼白,血氣不足,原本俏麗美豔的面龐毫無血色,原來光滑柔嫩的左肩胛血肉模糊,白骨外露,有些可怖。
“放心,你不會有事的。”薛淩不忍心實話實說,如果不能消除那些刀氣,舞悽悽活不過一個月。
“薛大哥,你別騙我了,我現在真氣難以凝聚,雖然只有左肩受傷,但全身經脈都好像被一股霸道的力量封住,上次重了沈經易一掌也沒有這種感覺。”傷勢太重,舞悽悽說話有氣無力。
“悽悽,當時你怎麼出手打我?”不想舞悽悽再有死意,薛淩岔開了話題。
舞悽悽躺在床上,搖了搖頭,黯然道:“我沒有印象。我當時想去將化魂石拿下來給你,一碰到化魂石,我的腦海中就響起一道聲音,我很害怕,就要撒手,可是之後我就失去意識了,醒來就在這裡了。”
“什麼聲音?”薛淩好奇。
“咳咳,好像是說:‘哈哈,本座等了幾千年,終於又有人來了。’我只記得這麼多。”舞悽悽努力回憶,過了半晌才艱難說道。
“‘等了幾千年,終於又有人來了’,那洞中難道還有其他人?”讓舞悽悽反常的原因,薛淩百思不得其解。
舞悽悽身體虛弱,又再昏迷,薛淩把她脈搏,一驚,連忙扶起她,為她運氣療傷,直花了三個時辰,薛淩才停下,又餵了她一粒“固元丹”。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得想辦法消去那些刀氣,看來只能從那刀氣的來源下手了。”舞悽悽命不久矣,薛淩只想先救人,化魂石的事就先放一放。
“小六,你留在七情幻府照顧悽悽,每過十二個時辰,給她服一粒固元丹。”休息了幾個時辰後,薛淩對小六道。小六聞言,點頭答應。
薛淩一念出了七情幻府,將七彩手環戴在手上,跳入海中,又進了島下的洞xue。這次薛淩精氣神俱在巔峰,不敢大意,喚出了“羿日封神甲”。
洞中紅色巖壁上,一邊嵌著一塊黃色晶石,一邊插著一個黑色刀柄,薛淩到了巖壁前,靜靜站著,怔怔出神。
“初到這裡,我就覺得奇怪,總有一種平衡之感,巖壁、晶石、刀這三樣東西處在一種莫名平衡之中,換句話說,化魂石、這把刀和整座血鯊島是處在一個平衡中。如果我取出化魂石或是拔出這把刀,會怎麼樣?”薛淩暗自琢磨,他領悟到此處有種平衡之感,彷彿有個“紐帶”在這三者之間,一時間卻又沒辦法找到那個“紐帶”。
“悽悽說她剛一碰到化魂石就聽到一道聲音,公孫北鬥臨死之前說這化魂石能攝人心魂,悽悽估計是被化魂石控制了,才會對我出手。而這把刀沒有選擇攻擊在它旁邊的我,而是直接對悽悽出手,有可能是為了守護這塊化魂石。更奇怪的是,不管是化魂石還是這把刀,都是插在巖壁之內的,從悽悽當時的樣子來看,好像很難取出化魂石。不知道這把刀難不難取出?”薛淩再三考慮,覺得只有打破平衡,才能解開其中玄奧,化魂石有舞悽悽前車之鑒,他不敢妄動,所以選擇巖壁上的刀為突破口。
薛淩站到那把刀之前,全神貫注,伸手放在刀柄之上。
“殺氣!”
手剛一握住刀柄,薛淩感受到一股殺氣從刀上傳來,還未及反應,一道霸道的刀意化為一把“大刀”直沖如薛淩的魂海。那把刀一入薛淩魂海,縱橫捭闔,有要割裂薛淩靈魂之意,薛淩頭痛難當,正值此際,魂海中一直屹立懸浮的長劍鏗鏗作響,突然長劍自行而動,迎上了進入魂海的大刀。刀劍相交,光芒閃耀,殺氣四溢,刀走霸道,劍走淩厲,在薛淩的魂海中激烈交戰,薛淩只覺靈魂就要撕裂,難受無比。
“鐺鐺鐺”,大刀和長劍又是三下相撞,刀刃對劍刃,最後一下相交,那大刀被長劍從中切斷,登時化為無形,消失於薛淩魂海中,長劍則重新回到原來位置,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
過了良久,薛淩靈魂撕裂之感漸消,腦中滿是剛剛魂海中刀劍交鋒的畫面,一睜眼,看到自己的右手握在黑色刀柄之上,心有餘悸,忙拿開手。
一道藍光從黑色刀柄處射出,停在薛淩身前,光影變幻,化為一道藍色虛幻身影,薛淩一愣,訝然道:“是你?”正是他初次觸碰血鯊皮時腦海中閃現的那位男子,藍衣、國字臉、劍眉星目、魁梧不凡。
那男子身形虛淡,顯然不是實體,眼睛盯著薛淩,眼神深邃幽遠,像是要跨越萬古,目光仿若化為實質,射向薛淩的雙眼,半響後,喃喃道:“是你!”
薛淩腦中有些大膽的猜想,只是不敢確定,問道:“前輩,你是?”
藍衣男子左眼微動,詫異道:“你不認識我?”沉吟片刻,長嘆一口氣,又道,“也對,看你如今的樣子,你也死了,看來當年是勝了,但也是慘勝。”
“前輩,你在說什麼?”薛淩完全聽不懂他說的話,再問道,“前輩,你可是曾經和一頭巨型血鯊戰鬥過?”
藍衣男子點頭預設,轉身看向旁邊的化魂石,注目片刻,慨然道:“跟我戰鬥的不止那頭血鯊,還有他!”說著,向化魂石一指。
“化魂石?”薛淩不甚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