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小弟。”
“薛侯爺是大氣運者,有奇人相伴也是正常。薛侯爺你說有一事相求,可是為了化魂石之事?”
“沈前輩,晚輩今日來此,一來是請罪,一來就是想前輩借那地圖一觀。”
沈經易和薛淩等人消除了誤會,談話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沈經易早知薛淩來此的目的,如今薛淩說明,還是有些為難,沉默片刻,嘆息道:“薛侯爺,老夫昨日講的故事你可還記得?老夫講的故事沒有絲毫誇大之處,公孫北鬥及本樓幾位長老、一位分部樓主出門五年,最後盡數殞命。本樓的幾位長老和分部樓主都是天武之境,公孫北鬥更是當時的天下第一高手,一身仙武巔峰的修為。他們尚且不能安然返回,薛侯爺就算找到化魂石所在,又如何能全身而退呢?”
薛淩面色不變,正色道:“前輩有所不知,晚輩內子身陷囹圄,命懸他人之手,晚輩不能代妻受罪,已是有失夫妻恩義。為取化魂石,能得固然是好,不能得則晚輩魂歸孤島亦不會有絲毫怨言。前輩,晚輩打探化魂石訊息多年,好不容易聽前輩提起,實不願放棄此機會,倘若前輩願意借圖一觀,晚輩願意答應前輩任何條件。”
沈經易悠悠一嘆:“薛侯爺伉儷情深,讓人敬佩。薛侯爺有無悔之念,可是老夫卻不願讓我天柱大陸一個絕世天才輕易涉險,枉送性命。薛侯爺,老夫聽聞你年紀尚輕,修為卻遠超同輩,連丁文武都喪命你手,何不留待有用之身,好好修煉,成就一番事業。”
“撲通”,薛淩跪倒在地,跪在沈經易面前,道:“請前輩成全。”舞悽悽見薛淩如此,也單膝跪地。
沈經易沒料到他會如此,連忙扶起二人,讓二人坐下,輕嘆道:“薛侯爺,老夫感念你夫妻情重,同意將那地圖借你一觀。只是你要答應老夫,不可透露海島位置給任何琳琅樓之人,還有若是你真的拿到化魂石,希望你能分一部分交予我琳琅樓。”
薛淩沒有絲毫猶豫,道:“前輩,晚輩答應,謝過前輩大恩。”
話音剛落,沈經易手上黃金戒一閃,一塊紅色皮革出現在他手中,遞向薛淩。薛淩伸出雙手鄭重接過,紅色皮革一入手中,一股濃鬱的血煞之氣由手入體,侵入薛淩體內。
薛淩雙眼變得通紅,腦海中出現一股滔天血氣,一個藍衣男子持刀立於海上,那男子國字臉,劍眉星目,甚是魁梧,對面是一個巨型的紅色鯊魚模樣的妖獸,那男子在那鯊魚妖獸的龐大身軀面前顯得十分渺小,突然男子和那妖獸動起手來,一時刀光閃耀,巨浪滔天。薛淩魂海中的長劍一閃,登時清醒,雙眼恢複正常,“呼呼”喘了兩口粗氣。
舞悽悽見他神情有異,關心道:“薛大哥,你怎麼了?”
還沒等薛淩答話,沈經易道:“他被血鯊皮上的血氣影響了,不過他能瞬間清醒,足見心境修為之高。這血煞之氣倒沒什麼傷害,只會讓人出現幻覺,失神片刻,精神恍惚。”
薛淩盯著血鯊皮上的地圖仔細研究,那水域看樣子的確是四方之海,海中的島嶼有些像一條魚的形狀,正如沈經易之前所說,圖上的海島上印著一個黑色指印,指印旁邊還有一個黑色的“x”。薛淩看得認真,舞悽悽好奇,想拿來瞧瞧,纖細的手指剛碰到血鯊皮,頓時兩眼無神,昏睡過去。薛淩嚇了一跳,探她鼻息,見氣息如常,這才放心。薛淩將血鯊皮顛來倒去,直到確認記住了圖上所有的細節,才將它收起,交給沈經易。
沈經易接過血鯊皮,收回黃金戒中,看著薛淩感激的目光,道:“薛侯爺,你不用謝老夫。如果可以,老夫不想你知道這海島所在,不過你不是我琳琅樓的人,老夫也不會嚴令你不要去尋找。”
薛淩感激道:“前輩無需擔心,晚輩的選擇,晚輩自會承擔。晚輩立誓救出內子,自是求生,不為求死。四方之海一行勢在必行,等晚輩取得化魂石,定會分出部分交給琳琅樓,以謝前輩指路之恩。”
沈經易跟薛淩談得投機,越來越看重他,上前拍了拍薛淩肩膀,道:“薛侯爺,老夫有一勸,你有天縱之姿,假以時日,或可超越古人,登臨神位,豈可為了兒女情長而放棄?”
薛淩搖了搖頭,凜然道:“前輩,內子對晚輩不僅有夫妻之情義,更曾有救命之恩,晚輩亦曾立誓救她。如果晚輩為了那遙不可及的神位,而置內子於不顧,豈不成了無情無義無信之人,就算他日登臨神位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