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薛淩在封山不告而別,留書出走,再次啟程,前往西山,去尋找極寒冰晶。
薛淩從封山出發,一路向西北而行,出了天南地界,進入中州地界,過了些時日,又從中州進入西山地界。
此去天嶺帝國,薛淩會經過相生宗地界,心念水清,薛淩特地回到化生池畔。
落在破風墳前,薛淩蹲下身來,手在墓碑上輕撫,說道:“破風大哥,我來看你了,只是這次清兒不在,等下次她回來,我再和她一起祭拜你。”
正要為破風清掃一下墳頭,薛淩這才注意,破風墳頭並無雜草,墳墓周圍也甚是幹淨,手再搓了搓,發現墓碑上也無灰塵,薛淩疑惑不已,轉念一想,一陣狂喜,心道:“莫非清兒回來了?”
薛淩轉身往木屋奔去,邊叫道:“清兒、清兒、清兒!”
剛邁出幾步,木屋中一人走出,站在門口,身著粉裙,肌白若雪,吹彈可破,明豔動人,不是明月公主明芯又是誰?
薛淩見到她,立時停下腳步,愣在那裡。明芯看到薛淩,笑靨如花,一路奔到薛淩身前,撲在他懷中,伸出藕臂將薛淩緊緊抱住,低聲微泣道:“薛大哥,我終於等到你了,終於等到你了。”
薛淩被明芯抱住,一時不明所以,直到胸口衣衫被明芯淚水打濕,才意識到這是明芯,不是水清,抬手拍了拍明芯的背,柔聲道:“芯兒,我在這裡。”雙手將明芯推離胸口,為她抹去臉上滴落的淚水。
明芯自己擦擦眼淚,說道:“薛大哥,我好想你。”
薛淩道:“芯兒,我也想你,算來,我們天柱一別,好些年沒見了,這些年可好?”
聽他此話,明芯眼淚又控制不住,再嘩嘩流下,說道:“不好,很不好!當年在天柱,你說要等我,可我後來再沒見到你。直到三年之期結束,他們說你沒出來,我以為你死了,傷心好久…”說到這裡,又再哽咽。
薛淩用衣袖為她擦幹淚水,歉然道:“當年我失約,是我不好,我也是身不由己。對了,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明芯又道:“那年師傅來明月城看我,告訴我你並未身死,我十分歡喜,就要去找你,可是祖父不讓我離開。後來又聽說你被逐出相剋宗,祖父見拿我沒辦法,才答應我,在我修為有成之後讓我出來找你。一晃又是數年,數月之前,我獨自出來,想著天大地大不知道到哪裡尋你,後來想到你之前跟我師傅在一起,就來了這裡。我看到這裡有破風的墳墓和一間木屋,木屋周圍還佈下了我相生宗的五行陣,我猜你和師傅應該來過這裡,就在這裡等你們,一等就是兩個多月,終於讓我等到你了。”兀自哭泣,不明喜悲。
薛淩聽她言語中情意綿綿,不由一怔,再看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柔情似水,一如水清看自己的眼神,心中一震,暗想:“芯兒不會喜歡上我了吧?”當下不動聲色,對明芯道:“你這是何苦?我和你師傅有時間自會去明月帝國看你的。”
明芯停止哭泣,擦擦面龐,道:“薛大哥,破風怎麼死的?還有我師傅去哪了?”
薛淩被她一問,啞口無言,過了片刻,才緩緩說道:“破風為了救我,死在了相剋宗。你師傅她,她被…”說到這裡,再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簌簌直流。
明芯以為他為破風的死難過,輕聲安慰。
薛淩和水清生生被那女子拆開,相見無期,自己心中悲苦,才流下淚來。看著身前木屋,水清的音容笑貌在眼前浮現,薛淩緩步上前,進了木屋,走進房間。房間內裝飾如舊,床鋪、衣櫃、梳妝臺一如既往,就如他們離開之時,明芯跟著他進屋,說道:“這間房間的東西我都沒動過,我一直在另一間房休息。”
薛淩仿若未聞,一手拂過床鋪,拂過梳妝臺,拂過銅鏡,走到衣櫃前,開啟衣櫃,取出兩件紅色衣服,一一鋪在床上,正是薛淩和水清成親時兩人所穿的喜服。明芯看他自顧自整理,舉止奇怪,不明所以,好奇問道:“薛大哥,你…”
薛淩深吸一口氣,說道:“芯兒,我和你師傅已經成親了。”
明芯臉色大變,驚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