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薛淩找到明芯,將水清的事跟她說了,明芯聽著只流淚卻不說話。薛淩按照水清的囑託,將法訣和招式都教給了明芯。水清傳功只花了片刻,薛淩卻花了數個時辰才傳完。
就這樣花了幾日時間,明芯有什麼不明白就來請教薛淩,薛淩對相生宗功法不甚瞭解,只得按照自己的理解給她解讀,有些不免胡謅,但明芯也不疑有他,兩人一起研究也有很多收獲。
這一日,薛淩拜上明皇和明芯,說離宗日久,未免師門掛念,該回宗了,叨擾數日實在感謝。明皇知他去意,命人為他準備了一些食物和銀兩,說讓他有空常來明月城。明芯跟薛淩相處久了,有些依戀,見薛淩要走,想留他多待些時日。薛淩堅持要回宗門,明芯只得放行,就讓薛淩承諾以後來看她。薛淩笑著答應了。
告別完成,薛淩喚來破風,踏上它的背就往東方去了。
薛淩離開宗門近四個月時間,在相生宗也沒等到師傅,估計現在師傅很擔心,自己除了上次來參加皇城武競,還沒有離開過宗門這麼久的時間。好在現在有破風趕路,速度比自己禦劍快了何止十倍,心想很快就能回到宗門了,想到師姐、師兄、師妹更是歸心似箭。
一路無事,薛淩多數時間都在破風背上修行,不知不覺中已經將相生宗的功法歸入了自己的修行中,暗想:“師伯讓我代為傳功,實有深意,既然師伯不在意門派之別,我又何必在乎。”他本是瀟灑之人,並不迂腐,對於別派功法不會存心偷學,但既然別人主動傳功,自然不會放棄。相剋宗和相生宗的功法都是基於五行,只是方向不同,卻並不是背道而馳,一個講究五行相剋之理,一個遵循五行相生之道。薛淩從前只修行逆木堂的功法,眼界不高,不過修煉多年,根基深厚,此時習得相生宗的頂級功法,覺得以往很多難題都可以解決,只是還是朦朦朧朧,未能撥開雲霧見青天。勤修不輟,薛淩真武四重的修為境界也漸漸穩固下來。
過了二十來天,薛淩和破風到了千島帝國境內。千島帝國顧名思義,境內有很多的島嶼,歷史悠久,比明月帝國要存在早很多年。千島帝國一小部分在中州陸地上,其他部分都是石海中的島嶼。石海位處中州和天南之間,範圍極大,以海內多礁石和盛産奇石聞名,聽聞世間所有的奇石都能在石海中找到。這日薛淩和破風在千島帝國一座叫風島的島嶼上吃飯休息,連日來趕路風餐露宿,他們都有些疲憊,好久沒在有人煙的地方停留了。
薛淩吃完飯,逛了逛風島,正在海邊一處茶肆喝茶。
“主人,南方有天武高手往這邊過來。”薛淩肩上的破風說道,為了不嚇到普通人,薛淩出入人群聚集的地方,都會讓破風變為普通老鷹的大小立在他肩上。
“想是跟我們一樣路過這裡吧!”薛淩隨意道。
正說著,不遠處數道黑色流光落了下來,原來是幾個人。周圍海島居民看到他們,都驚呼仙人。薛淩看他們服飾,就看出是天陰宗的服裝,為首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黑衣白發看著說不出的別扭。老者後面跟著五個年歲不大的天陰宗弟子,每個都頭角崢嶸,顯然都是高手。
薛淩因為少淵關系,對天陰宗頗有好感,於是離開茶社向他們走去。走到近前,薛淩雙手抱拳,微微躬身道:“各位天陰宗前輩,弟子相剋宗薛淩給大家見禮。”
為首老者,目光一掃,附了一聲:“嗯。”並不多理,對後面的人說:“找個地方吃飯休息,我們還要趕路。”說著往前走去,後面幾人也跟了過去。
薛淩本來只想打個招呼,想不到他們這麼傲慢,很是氣憤,但他自來大度,只怪自己自找沒趣,卻也不多想了,又回到茶肆繼續喝茶。
“主人,他們在說你。”破風突然道。
“說我什麼?”薛淩道。
“有個人說:‘剛剛那姓薛的小子小小年紀就敢一個人出來闖蕩,不知死活。’另一個人說:‘相剋宗看來沒人咯,讓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獨自下山。’又有個人說:‘住嘴,誰讓你們背後說人。’那兩人道:‘是,師兄。’”破風轉述了幾句對話。
薛淩聽了,低聲罵道:“關你們屁事,敢在背後議論老子。破風,你繼續聽,聽他們還說我什麼。”
“主人,他們沒有再說你了,他們在說一個叫少淵的人。”破風說道。
薛淩一聽,心中震驚,兀自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他們說什麼,告訴我原話。”
“剛剛讓那兩人住嘴的的男子說:‘華師伯,三個多月前我們收到本門仙道傳書說少淵師弟去了東城的‘冥海秘境’,掌門派我們前去抓他回宗門受審,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離開冥海,冥海路途遙遠,我們到那至少也是半年之後。那老頭說:‘王熙,注意你的言辭,少淵已經叛出宗門,還叫什麼師弟。他去冥海定然有要事,不會隨意離開,不然不會明知道我們有人在那裡時時監視還名目張膽的出現在那裡。此次我定要清理門戶,能活捉就活捉,如若反抗,就地正法。’那男子說:‘弟子知錯了,師伯。不過師伯,掌門不是說將少淵師…少淵抓回去受審嗎?怎麼能就地正法。’那老頭說:‘掌門叫我全權處理,你們只需聽我號令即可,不要多問。速速休息,一個時辰後我們繼續趕路去冥海。’那姓王的說:‘是,弟子遵命。’主人,他們就說了這麼多。”
“破風,你知道冥海怎麼去嗎?”薛淩沉吟良久,開口道。
“知道,我曾經在冥海待過一段時間。冥海在東城的最北邊。”破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