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李隕已經出劍。這一劍只能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快”,拔劍和出劍渾然天成,沒有一絲拖沓。燕珣側身相避,順勢拔出身後之劍向前直劈。李隕揮劍相迎,兩劍相交立時七彩紛呈。就這樣兩人交戰起來,你起我落,勢均力敵。慢慢的千招已過,山頂上的樹木大部分都被劈斷。月光下,李隕的劍上五彩紛呈,光彩轉換間愈來愈頻繁,劍氣也愈來愈勢不可擋。反觀燕珣,他的劍上只有一種顏色,那就是黑色,黑色如水,時而如涓涓細流,時而如大河滔滔。不管李隕如何變化,始終奈他不了。時間就隨著他們你來我往的劍招流逝。
“這兩人不愧是百年來的不世奇才,如果再給他們一點時間,恐怕老朽都不是對手啊!”
“他們的劍法實在令人嘆為觀止。朕真是望塵莫及啊,不知他們有何仇怨非要分個你死我活。”
“陛下不必妄自菲薄,陛下年紀尙輕,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天下四大宗門的頂尖高手又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比得了的。依我看,燕珣和李隕都在天武七重左右,的確是天縱奇才啊。不愧為天陰宗和相剋宗的傳人。”
這時,東方漸白,兩人的比武也到了白熱化,都將自身的實力提到了頂峰。李隕的劍招愈來愈飄忽不定,但是招招只攻不守,力求斃對方於劍下,每一劍都有色彩變化,煞是好看。而燕珣卻是多選擇避讓,躲幾招還幾招,動作很是飄逸,如天神下凡。他們的每一劍都有著劈山碎石之能,若不是明月峰有上古禁制,只怕早已不複存在。
“天武之境果然每一出手都有煌煌天威,令人不敢逼視。”一位看客說道。
“真是不虛此行,不知他二人仙武之下還有誰能抗手。”
“為什麼不見天陰宗和相剋宗的人來觀戰?”
“應該是他們的要求,此戰只關乎個人,無關門派。”
“應是如此。”
漸漸,時間已到正午,太陽高照。
“勝負要分了。”
“為何,相父?”
“正午之時正是天陰之力最弱的時刻,相信李隕必要使出雷霆手段,一舉打敗燕珣。否則拖到午夜對他很不利。他若拿不下,輸的人必是他。果然,李隕使出殺招了!”
但見明月峰上,李隕劍運五行,土而水,水而火,火而金,金而木,逆轉五行,劍勢已成,劈向燕珣。燕珣被逆五行劍勢所鎖,避無可避,只有硬接,勝敗之數在此一舉。只見燕珣雙手握劍,劍尖指天,突然天空變暗,白晝突然變黑夜。然後身體急速旋轉,化為黑青相化的劍芒正面對上李隕的逆五行劍氣。只見李隕的劍氣穿黑青劍芒而過劈向對面山峰,明月皇帝正是在此。皇帝和老者立時轉移相避,劍氣堪堪劈入山體。山峰上部直接崩塌,老者立即帶皇帝騰空而立。再轉眼觀看戰局,只看見燕珣的劍刺入李隕胸口,李隕口吐鮮血,說了幾句話閉目而亡。片刻之後,燕珣含淚攜李隕屍身飛向南方。至此,兩人的百年之約結束了。
看客們也陸續走人,沒有人說話,有的只有嘆息,一代天才就此隕落。
“燕珣,竟然贏了。”明月皇帝說道,對於剛剛那一劍仍然心有餘悸,“李隕的那一劍我對上是必死無疑啊。”
“那是生命的一劍,相剋宗的絕學,附有逆五行劍氣,天下能接住這一招的人不出兩手之數。燕珣的天南一劍果然名不虛傳,他贏了,雖然贏得很慘。”
“很慘?”
“若無奇遇,幾年內絕對無法傷愈。”
“如果相父和燕珣易地而處,會怎樣?”
“情況不會比他好多少,至少我想不出怎麼接李隕的最後一劍。後生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