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坐在那裡,專心自致的咬著手裡的漢堡,一雙耳朵卻仔細的聽著兩人的對話,垂著頭。小眼睛望桌子上的暑條頓時沒了剛才的興致。
奶奶這個詞,顧城所理解的就是爸爸的媽媽;奶奶對他的寵愛,他所理解的就是在他跟表哥搶東西時,奶奶會把東西拿走放到表哥那裡,跟表哥細心細語的說,快去媽媽那裡,別欺負弟弟;奶奶對他說過最多的話,就是告訴著他,爸爸小時候乾的壞事……
桌上的氣氛有些凝結,顧城感覺到奶奶跟六六之間有恩怨,兩人對望著,卻不說話!直到他被一名黑衣男子請了另一邊的桌上坐著。
這邊。只剩下了陸傾城跟申易玉。
傾城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望著五年未見的申易玉,除了眼角的摺痕深了幾分外,整個人未曾有改變,許溫文因為她而死,她應該是從未有想過這個人吧。
想到自己懷孕那年東躲西藏所受的苦;想到顧城生下後,被強行奪走的痛;五年。她都把這個兒子揮之到記憶之外的空白,她是恨的,她恨申易玉。
眼底逐漸泛起幾分冷意。
“真沒想到,當初一個荒謬的理由,我竟害了錦潤一生!”申易玉透著痛心的口吻,讓傾城的心在冷笑。
她吸著冰冷的可樂。那股涼意將胸腔裡的怒意暫時壓了下去,唇角勾起抹諷刺的笑意望著申易玉手腕上的珠子。
那是,向雲唸佛時拿在手裡的那串。
眉頭擰著,質疑的望著申易玉,對方像是感覺到她所想似的,左手手指摸了摸右手手腕上的佛珠,聲音透著不屑,“就算被別人拿幾十年,終究還是物歸原主。”
所以,北城發生的所有事,她都瞭如指掌?傾城腦子裡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傾城心裡有些震驚。狀系麗技。
申易玉望著眼前這個害死自己兒子的女人,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從進來那一刻開始,她就要打她一巴掌的衝動!要不是顧城在這裡,她豈會好好的坐在這裡跟她說話?
“跟錦潤離婚!”深深吸了一口氣,申易玉冷厲的開口!這樣的女人,不夠資料做她的兒媳婦!
“如果,我說不呢?”傾城帶著幾分笑意的回了一句,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坐在對面的申易玉卻勾了勾唇角。
“輪不到你說不!”
她伸手對著外面揮了揮,傾城循著望過去。黑色的轎車裡下來一個女人,咖啡色的大衣,酒紅色的長髮,帶著墨鏡往這邊走來,身影沒來由的覺得熟悉。
推開kfc大門,她走了進來,墨鏡摘下,精緻漂亮的臉上是嫣然的笑意,蜜色的雙唇抿了抿,“傾城,好久不見。”
陸傾城愣在了那裡。
咖啡色的大衣取下,微顯的肚子落在了傾城的眼裡,她看著申易玉小心的扶著陸傾國坐下,兩人的舉動已經告訴著她一個大膽的猜測。
陸傾國懷孕了,肚子裡的孩子是顧錦潤的!捧著可樂的手突然之間一緊,冰冷的液體溢了出來,手背冷冷的,浸入心扉。.
“傾國懷孕了,是錦潤的孩子。”一句話,擊得傾城強裝冷靜的臉上有了裂痕,她瞳孔縮了縮,死死的盯著陸傾國。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懷上顧錦潤孩子的?陸傾城的心胡掀起了驚天駭浪,被欺騙,被背叛的感覺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什,什麼時候的事!”她死死握著拳頭,沉著聲音問道。
申易玉的臉色是一抹不易容易的笑容,她看了眼旁邊的陸傾國,示意她把事實說清楚,“傾城,對不起!對不起!”
陸傾國一開口有些哽咽,吸了吸鼻子,“就在你去g市的那天,妹夫他,妹夫他把我誤當成了……你,我們,我……”
“啊!”話還沒有說完,陸傾國尖叫一聲,她的臉上全是可樂水,對面,傾城站在那,手裡緊緊抓著那空了紙杯。
“你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