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襲夭的殷勤注視下,雲牙將一桌子美食“收拾”妥當,襲夭欣然才領著雲牙出了這食肆。
一出街,襲夭的注意力就為一簇哄鬧的人流吸引。
聽說哀牢國國王九隆今日選親,決定在眾多平民中挑選一人立為王後。
又聽說這位國王異於常人,雄桀出眾,其出生也是頗為傳奇——傳說有一婦人名沙壺,因到江邊捕魚,觸沉水而懷孕,生下十個兒子。後沉木化為龍,作人言問“我的兒子何在?”九子驚走,獨幼子不去,背龍而坐,因而取名九隆。
此一位九隆國王,在平民中甄選王後,倒是個特立獨行的王。
只是,這世上哪裡有什麼龍,不過是存在於傳說裡罷了。想是這位九隆是為了至高無上的王位,才會編造出這樣的謊言。一如漢高祖劉邦斬殺白蟒,也只是個為政治存在的傳說而已。
襲夭心裡清楚,這世上有且僅有一尾黑蛟龍,同她還頗有些淵源。冥君姜夔不通七情,是絕對不可能生出這樣的兒子來的。
襲夭唇角勾起淺淺一笑,為凡人的愚昧不置可否。
……
襲夭拽了雲牙,朝人群裡簇了簇。卻聽得身後有些不大“好聽”的言語入耳,俱是些女子的痴迷言語:
一說,“你看,你看,前面那個白衣男子,雪裹瓊苞,玉樹臨風,簡直是我此生見過最俊俏的男子!”
一說,“真是美極了,要是能嫁給他,便是死也無憾了。”
一說,“是啊,死也無憾了。”
……
眾人捧著腮幫子陷入了無限的遐想,裡面竟還有個老太婆!襲夭不禁撇撇嘴,呃,真是為老不尊!
也不知是襲夭受了刺激,還是怎地,立馬挽了雲牙的手臂轉身,柳眉一挑,那動作彷彿是在宣示主權。
而雲牙為了襲夭此番動作,淺淺輕笑,這一笑頗有些顛倒眾生的味道。
於是乎那幾個女人愈加痴迷,竟舍棄女子該有的矜持,全都湊過來,朝雲牙圍了一圈,竟是生生地把襲夭隔離在外。
末了,還有幾句嗤聲入耳:
一說,“如此俊美的公子,身邊竟跟了個樣貌如此普通的女子,唉,可惜了。”
一說,“那女的,可能只是公子身邊提鞋的丫頭。”
一說,“定是丫頭。”
此前襲夭擔心自己的美貌引來不必要的側目,早已施法變回了封印解開前的模樣。只是沒想到,自己目前尚還算清秀的容顏,怎地落在這幾個女人眼裡,竟變得如此不堪!氣人!這委實氣人!
襲夭不住兩手叉腰,正要起勢同這幾個女人“好好”辯駁一番時,卻不知何時,雲牙已來到了襲夭身側,輕輕地環了襲夭,“她不是丫頭,是我此生最在乎的人。”
語氣裡有些霸道,卻是動聽得很。
襲夭為雲牙的話愣怔了一瞬,最在乎的人麼?也不管此刻落在她身上無數個千刀萬剮的目光,纖指落在雲牙的臉頰,很好看可是內裡卻有些蒼白的臉頰,一霎困頓了,自己從前很愛很愛的人,應該就是他吧?
所以襲夭將頭靠在雲牙的胸膛,輕輕喚了聲,“雲牙。”
雲牙將下頜抵在襲夭頭頂,呼吸著她秀發間的清香,將抱著她的手,環得更緊了些。
襲夭本有些貪戀這個懷抱,只是……
襲夭臉上驀地掛上洋洋得意的神態,不動聲色地掙開雲牙時,朝那幾個惡女得意道:“看見了,這個帥哥,爾等還是甭惦記了。”
幾個女子一陣錯愕,隨即失心瘋一般地跑開了。
在幾個女子跑開以後,襲夭黯然垂下了眼簾。
雲牙那個懷抱很暖很暖,暖得人捨不得放開,只是那個懷抱再暖,也不能填補襲夭心中的空缺。
襲夭自重生以後,心裡總是空落落的,但有時候又會有一種感覺,千金巨石壓在心上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襲夭一直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一直到襲夭在這街市瞥見一個人,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
妗大大致歉:本文寫哀牢國國王九隆引經據典,實為劇情需要,絕無詆毀冒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