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臨鳶三萬年來第二次被人‘調戲’,氣自然是氣得狠了,煙青色光幕向外一彈,臨鳶向後飛出,離了九陽仙君一丈遠。
臨鳶手頭一鬆,兩只小貍掉落在草地,漫不經心說著,“好吧,它們並不是我親生。”又惡狠狠朝九陽仙君告誡,“它們也不叫‘穆穆’,你可別多想!”
許是兩只小貍被臨鳶驚著了,又許是九陽仙君渾身散發著叫人親近的暖意的緣故,兩只小貍皆跑在了九陽仙君腳下。
九陽仙君將腳下兩個團子抱起,“既是你不要的,便就留給我吧,左右我挺喜歡毛茸茸的物件。”見懷中兩個小貍稍稍安分了些,又補充,“我與它們倒是有些緣分。”
“我何時說過不要它們了?”臨鳶有些氣急,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兒他她可幹不出來,方才將兩個小貍扔在地上實屬無奈之舉。
“若是你中意它們便更不能叫它們留在你身邊了,鳶鳶的性子不就是吃順眼的事物麼?”九陽仙君愈發覺得懷中一雙小貍可愛,那般小心翼翼愛撫的樣子,想來吊睛白老虎地位不保了。
臨鳶再不濟也不會食同類,何況虎毒還不食子呢!
臨鳶臉色霎時變得不好看起來,今兒穆穆琅是抽了哪門子的羊癲瘋竟然敢惹他她不高興了!
“‘鳶鳶’兩個字豈是你可隨意亂叫的!”臨鳶怒了,直直朝九陽仙君處沖了去,那惡狠狠的眼神提示,這是要幹架的意思。
九陽仙君這些年因著臨鳶,旁的本事沒練好,便就一門遁逸之術愈發爐火純青。
唰!人形一閃,仙體已化出百米之外。他遠遠地朝臨鳶道,“鳶鳶莫氣,你也不虧,我那隻靈鳥重睛,便留給你把玩了。”
臨鳶朝那百米之外的仙體奔襲之時,怒意愈盛,“我不中意那隻鳥兒!”
“正好,鳶鳶不喜歡的東西定然伺候得好,左右棠玉還在生我的氣,委屈你先幫我照顧著,待她哪時氣消了,我再來接她。”
九陽仙君丟下這麼一句便溜煙跑了。說起來三界都沒人敢相信,堂堂九陽仙君最拿手的絕技竟是遁逸之術。遁逸,說白了就是逃跑。九陽仙君的遁逸之術能練到三界之內無出其右的境界,這裡面還有臨鳶七分功勞。
從前穆穆琅巴巴兒地倒追臨鳶,而臨鳶對他偏就不理不睬,怎地過了不足萬年,世道就變了,飛升上玄,換了個名諱,他穆穆琅就不是穆穆琅,成了九陽了?臨鳶愈想愈不對味,今兒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了兵,一對小貍就這樣被搶走了。
九陽仙君倒是對臨鳶的性子拿得極準,臨鳶愈看不順眼的愈會伺候得妥帖周到,所以臨鳶這幾日怕是得好好照拂那脾氣不太好的重睛鳥棠玉咯。
九陽仙君回到玖陵仙庭,隨即將自己的寢臥讓出給兩只小貍,自己便支了個蒲團在旁打坐。小貍玩耍,他在旁陪著;小貍餓了,他在旁伺候著;小貍哭鬧,他便使出渾身解數逗樂小貍。九陽仙君的寢臥是玖陵仙庭裡最舒適最安逸最豪華的一處,這一切叫旁的鳥獸看著眼裡很不是滋味。
兩只小貍同出一窟,一雄一雌,九陽仙君親自為其定了名諱,雄的叫‘穆穆’,雌的叫‘鳶鳶’。
穆穆和鳶鳶在仙殿裡有特權,在九陽仙君的溺愛下,有時直接大過了九陽仙君,園子裡幾乎所有鳥獸都上趕著對這兩只小貍示好,偏就有好事兒的不信那個邪,招惹了穆穆、鳶鳶,一聲吼叫將睡夢中的兩只小貍驚醒。被嚇醒緣不是什麼大事,怪就怪在這一夢是兩只小貍的修行,穆穆和鳶鳶的修行受了阻礙,結果自然是九陽仙君要勃然大怒一場。
吊睛白老虎領了罰,永久立於玖陵仙殿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