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昶尚未出聲,蟲悅卻是耐不住性子要上前討問,只是還沒能走出幾步就被蓋昶攔了下來,昱珩公子不喜女子,怕是叫女子靠近了都不喜,蟲悅此舉無疑是火上澆油。
蓋昶傳遞給蟲悅一個安心的眼神,便上前問:“師叔可見過離魂壎?”
“那個物件早在二十年前我就送人了。”昱珩公子不以為意,難道蓋昶此行就是為了一隻壎?
“離魂壎乃我苗寨聖物你怎可隨意送人!”蟲悅很是生氣,出聲質問地同時已作勢要大打出手,蓋昶又將她攔下,對她搖了搖頭,囑她莫要輕舉妄動。
“哼!我的東西送給誰還輪不到你來管!”昱珩公子今日心情很是不好,如今一個小丫頭都敢來他飲香瓊樓撒野,若是傳了出去,他蔓渠三公子的威名還要不要了!便喝令小廝:“拿下!”
畢竟是蓋昶帶來的人,昱珩公子此舉著實不給同山之人面子。
隨著昱珩公子一聲令下,數十名伶人舉劍將蟲悅蓋昶團團圍住。
“小丫頭不懂事,還請師叔手下留情!”蓋昶向昱珩公子求饒,要真動起手來怕就不好收拾了,畢竟蓋昶還得尊他一句師叔不是。
“我苗寨的離魂壎又怎麼會是你的東西?你是從何處偷來的?”蟲悅質問。
話說這蟲悅的脾性倒是和昱珩公子有幾分相似,針尖對麥芒,語氣毫不退讓。蓋昶無奈,長籲一口氣,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
“哼!我昱珩公子英明一世,又怎會做那偷雞摸狗的勾當!這壎是一苗女自願給我的!”提起那苗女昱珩公子眼中結了一絲淩厲,咬牙切齒道:“是她欠我的!”
說到這裡,蟲悅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心扭作了一團,言語都顫抖著:“是你,是你害了我娘!”
“你娘?那個苗女?”那個苗女是昱珩公子心中永遠解不開的結,至今想來都叫他作嘔,那件事是他今生最大的敗筆!
“瑤山蟲馨,你想起來了麼?”不知為何蟲悅的語氣裡多了些期盼,她今日可能找到了自己的親爹,往日裡的恨彷彿也都軟了一些。
“瑤山我是去過,什麼蟲馨我並沒聽過!”原來那個設計他的苗女竟是叫蟲馨麼!
“我娘等了你一生,愛了你一生,你竟然連她的名姓都不知道麼?還是你並不想承認?”竟然不承認這段感情麼,她這個爹當真是無情無義呵,只是如今最要緊的是阿孃命在旦夕,“如今她快死了,我只求你跟我回去見她一面,就一面!”蟲悅近乎哀求,說完時早已泣不成聲。
昱珩公子卻是冷哼,“哼!當年我若不是中了合歡蠱,又豈會同一個女子如今想來他依舊不能釋懷,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女子了,他玉體矜貴,又怎能叫一個女子染指了去!昱珩公子眼底眉梢盡是嫌惡。
昱珩公子的回答對於蟲悅來說無疑就是晴天霹靂,如真如他所說,那麼蟲悅阿孃二十年的等待便都是一廂情願了?那麼桫欏樹之約又是怎麼一回事?
“桫欏開花,相逢之時,這句話不是你親口對我娘說的麼?”
“哼!桫欏之樹永無花期,我連你娘叫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會和她有約定?!”昱珩公子懷摟一伶人,勾起了其下頜,“再說了,我昱珩公子好男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我對女人根本就提不起興趣!”
蟲悅聞言,受了不小的打擊,連連後退了幾步,她孃的痴心究竟是錯付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