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府
大麥捂著腹部,疼痛難忍,啊啊直嚎。
蟲悅本可彈一響指就替其解蠱,可蟲悅又幹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當著大麥的面,蟲悅囑託其家奴尋找藥引,“你家主子得了重病,幸而你們遇見了我,此病只我一人可治,速去找些幹雞屎、竹葉蟲、童子尿、生苦瓜來,晚了,你家主子可就沒命了。”
蟲悅整起人來倒是一點也不含糊,什麼惡心、什麼苦就用什麼,末了還當著當事人的面說出來,還講得那麼瘮人。
家奴楞了半晌,這姑娘要蟲子雞屎做什麼,又看了看自家主子大麥,終於還是問出了口,“姑娘要這些做啥子呢?”
蟲悅瀟灑坐到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嘴角輕揚,忍住笑意,“當然是給你家主子吃啊!”
這輕飄飄一句,叫大麥與家奴都不可置信,“啊~?”
襲夭別過頭險些笑出了聲。
蟲悅卻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又扯起了小謊,“你若再不去,你家主子可就死定咯。”
隨即蟲悅又輕輕慢搖起了右足銀鈴,大麥的腹痛又加重了幾分,約約大汗從大麥臉龐滑落,卻是疼得沒有力氣呼喊了。
“你瞧,他快死了。”蟲悅又是輕描淡寫一句。
家奴見狀更是對蟲悅深信不疑,只好乖乖照辦了。
不過片刻功夫,物件都準備齊全了,蟲悅一隻手掩了鼻,另一隻手胡亂將東西朝裡一倒,拿一根筷子胡亂攪動了幾下,拍拍手,算是功成。
“拿去給你家主子飲吧,記住要一滴不剩哦,不然就沒有效果了。”蟲悅如是吩咐。
家奴悻悻地將那一大碗‘湯藥’端至了大麥塌前。
大麥腹痛,見了這般惡心還飄著尿騷味的‘藥水’惡心不止,哪裡還飲得下去,面露難色。
不肯飲麼,蟲悅又輕輕搖了一下銀鈴,大麥腹痛發作,再惡心,也只得掩鼻將那一大碗‘藥水’飲下。
奈何那滋味實在是......總之是一言難盡了,所以大麥飲起來極慢,一頓幹嘔,險些吐出來。
“一定要喝完,否則小命不保。”
恐嚇加要挾,大麥乖乖將那‘湯藥’飲盡。
見碗已見底,蟲悅彈指一響,大麥腹痛瞬間緩解。
大麥與其家奴雙雙叩地,恩謝救命恩人,因一日後其弟弟小麥年滿七週歲,有一番宴請,便留蓋昶一行人在府中多留了些時日。
翌日
麥府中張燈結彩人頭攢動,喜氣一片,小麥之喜,鄰裡四坊皆來道賀,自然都是帶了賀禮的。
大麥仍是改不了他那鐵公雞的本色,晚宴的菜色稀鬆平常,想來這一頓晚宴主要是為了收取賀禮的吧。
須臾,宴罷,人皆退去。
月黑風高。
鐵公雞無甚睡意,連夜在賬房清點賀禮,真是敬業。
這一夜蓋昶也無睡意,悄悄躲在小麥臥居房頂,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