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某客棧
天色漸晚。
“掌櫃的,要三個上房”,襲夭走近櫃臺對掌櫃道,方圓幾裡就這麼一家客棧也不知有沒有上房。
“房間倒是還有兩個,且都不是上房,不知姑娘住還是不住?”掌櫃的說得可是大實話,客棧開在荒野之中,哪裡有那麼好的條件,再加上襲夭說話直來直去,說話的口氣有那麼些不入耳,掌櫃的有些慍怒。
兩個房間怎麼住啊,我們有三個人呀,不過我住一間,昶哥哥和雲牙住一起應該還是可以的吧,襲夭如是思量著。
“掌櫃的,我要一間”,一女子將一錠白銀放在櫃臺,穿著打扮不像是本地人。
什麼?就兩間房還有人來搶?襲夭不悅,挺直腰板,欲將那女子打發走,“這兩間房是我先定的!姑娘還是去別家吧!”
女子輕瞥了襲夭一眼,“姑娘可曾付過房錢了?”
襲夭雖是先開口,確實也還沒付過定金,襲夭被那女子問得啞口無言。
“既然沒付過房錢,就算不得你定的房間。”女子較襲夭稍矮小一些,可是氣勢卻一點也不輸襲夭,倒有些壓倒之勢。“這位小哥哥,你說我說得可對?”女子媚眼看向襲夭身側的蓋昶。蓋昶貌姿英英,在人群中很是惹眼,所以女子對蓋昶有些另眼相看。
“姑娘說得極是,這房間應是姑娘的。”蓋昶未見過如此貌美特別的女子,怔了那麼一瞬,回話還是那般彬彬有禮。襲夭沒給定錢這是事實,無可辯駁,況且荒郊野外就這麼一家客棧,總不能讓一個女子宿在野外吧。
“昶哥哥,你怎麼還幫她說話!”襲夭不依,昶哥哥怎麼不站在她這一邊呢,她可是在為他們作爭辯啊,怎麼卻幫起了外人,粉足一跺,負氣別過頭。
“襲夭,別鬧!”蓋昶輕輕訓斥襲夭,轉而又看向那女子,“江湖之人,當做江湖之事,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蟲悅拜謝公子。”那女子嘴角微微勾起,拿了房間鑰匙,朝蓋昶一謝,便邁著輕快的步子上了二樓。
蟲悅系湘西苗族,著一身蠟染藍色窄袖、大領、對襟短衣,下身穿深藍色百褶裙,百褶斑斕,蓮花刺繡耀人眼目。五溪衣裳共雲天,衣裙長及膝下,飄逸多姿,婀娜動人。烏黑的秀發編成一個個俏麗的小辮子,只一排純銀瓔珞額飾點綴其間,更襯得她面若芙蕖,粲蔽明月,淡施鉛華,眼眸瑩亮,黛眉清揚,朱唇淺淺,姿態芊芊。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雙足粉裸,如脂如玉,常年不著鞋履,右踝系一百窟銀鈴,幻移蓮步起,鈴聲清脆盜魂。
鈴聲悠揚,客棧裡所有男子皆是看著蟲悅移不開眼,彷彿沉浸在一個美夢裡,如醉如痴。就連蓋昶也不例外,唯獨雲牙對其不屑一顧。
“昶哥哥!”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看的,襲夭湊在蓋昶耳邊大聲呼喚,才終於將蓋昶的魂魄喚回。
“瘋丫頭,你輕點兒!”襲夭這一聲教蓋昶耳朵都快聾了,蓋昶不禁搓了搓耳朵,這丫頭還是沒個輕重。
“誰叫你看見美人就丟了魂!”這話有些醋意,有些責怨。
“我哪有?!”蓋昶雙手一攤,抵死不認。
“哼!將房間讓給別人了,我看你怎麼睡!”襲夭拿了鑰匙,拖了雲牙,朝蓋昶冷哼,有意挖苦蓋昶,有意氣一氣蓋昶,“雲牙,走,我倆去睡,叫昶哥哥去找他的美人去!”
襲夭蓮步移地飛快,轉眼就和雲牙到了二樓。
“襲夭,回來,你不能和他一起睡!”蓋昶急了,這丫頭和我賭氣也不能便宜了雲牙那小子吧。
襲夭當然知道男女有別,客房裡襲夭睡的床,雲牙打的地鋪。而蓋昶倒在門口‘將就’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