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昶下山後的第一個目的地就是麓山。
“昶哥哥,咱們這是去哪裡呢?”襲夭問,一路蹦蹦跳跳,對周遭的一事一物都充滿了新奇。偶看見路過的樵夫,也會上前打量許久,直到人家睨一聲“有病”,方才作罷。蓋昶可是沒少收拾爛攤子。
“麓山!”蓋昶徑直向前走著。襲夭一路玩玩鬧鬧,遠遠地跟在蓋昶身後。
“哦。”襲夭低頭輕輕應了一聲,麓山,坎離仙師的墓就在那裡。她的昶哥哥心思有些沉重,便再也不敢耽誤時間,一路小跑跟上了蓋昶。
麓山
坎離仙師的墳頭雜草從生,蓋昶費了好些功夫方才清理幹淨。那時墓碑立得匆忙,只以一木樁簡單刻了坎離仙師尊號,年歲蹉跎,寒雨沖刷,其上的字跡已不可辨認。
“師父,徒兒來看您了!”蓋昶跪倒,襲夭也乖乖地跪在了蓋昶身後,隨著蓋昶行三拜之禮。
珀邪堂
大殿冠麗,纖塵不染。按理說,自蓋昶離去後珀邪堂應是無人打理了,怎會如此幹淨整潔?!蓋昶甚是不解。師父的臥房陳設如舊,彷彿還能看見一耄耋老者諄諄教誨姿態。一切都仿如昨日......蓋昶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思緒萬千。
“襲夭,今晚咱們暫且就在這裡睡一晚吧!”蓋昶轉過身,看著襲夭,“喏,你睡床,我睡地。”
“昶哥哥,地上涼,你和襲夭一起睡吧。”襲夭建議,地上真的涼啊,昶哥哥要是病了咋辦呢。
蓋昶搖搖頭,一個手指輕輕戳了戳襲夭的額頭,“傻丫頭,我們不能睡在一起。”說罷開始鋪起了地鋪。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睡在一起?”襲夭不解。
“傻丫頭,男人和女人就是不能睡在一起,以後你就知道了。”襲夭還不懂人事,這叫他如何解釋。
夜靜如水,一支竹筒戳破窗戶,吐出層層白煙。
蓋昶睡得極淺,單是因為珀邪堂如此整潔他便已心知,定是有人打理,只是這許久都不露面,怕是另有所圖,故而才與襲夭睡了同一間房,以便保護她。
將計就計,蓋昶摒息,故作沉睡。
忽而兩男子躡手躡腳鬼祟而入,蓋昶一個漂亮的翻起,三兩下就將二人制服,隨即開啟門窗透氣。
二人跪地,作求饒狀,“大俠,我二人有眼不識泰山,就饒了我們的狗命吧!”
“說,你二人是何人?在珀邪堂作甚?”蓋昶語氣強硬,不容分辯。
“我二人是從衡陽逃難來的,我叫駱天,這是我弟弟叫駱地,見此處無人便住下,為了生計不得已才落草為寇......”二人皆朝蓋昶叩拜,額頭戧地,聲如洪鐘,大約是真的怕了,嘴裡不住地念叨,“大俠饒命啊......”
“二人可曾害命?!”他蓋昶也不是草菅人命之人,若是無大過便就打算饒他們一命。
“沒有,沒有”二人搖頭。
“好!今天我就放過你們,你二人就在此替我看著珀邪仙堂,如我發現你二人在幹什麼謀財害命的勾當,我必不輕饒!”
“謝大俠!”二人拼命點頭,且立下毒誓再不作惡。
蓋昶對二人施以小懲大誡,便放他們離去。
許是迷香的緣故,襲夭仍沉沉睡著,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