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不假,蔓渠山的確難尋,不對,是旁人根本就尋不到。
半月之後,陽石公子帶著蓋昶來到了一處荒漠,黃沙漫天,杳無人煙。而後,陽石公子將腰間玉牌拿起,嘴裡念起了法訣。頃刻之間,玉牌發出一道碧綠光圈,光圈轉圜,像是一扇門,門裡門外大不相同。
蓋昶抱著襲夭緊跟在陽石公子身後,當他們跨入那道門後,光圈隨即消失。這便是世人都找不到蔓渠山的原因吧,誰能想到這蔓渠山的入口竟然在這荒漠之中呢。
一腳踏入,方知別有洞天。蔓渠之山,周圍碧波環繞,草木繁茂,鳥語花香,蒼松數數,翠竹千芊。有伊水從此發源,又東入洛水。朦朧的水波裡倒影著奢華堂皇的殿宇。白玉為牆,琉璃作瓦,窗現銀光,寶柱閃金。殿宇層層疊疊,立於蔓渠山脈。
“好美啊”,蓋昶忍不住駐足,深吸一口氣,只覺得連空氣都如蜜甜,不由得發出感嘆。
“走吧。”
此刻,陽石公子已然走遠,聽得陽石公子一聲呼喚,蓋昶方一路小跑又跟在了陽石公子身後。
終於,來到一處殿宇天澤殿,此殿位於蔓渠山脈中最高的一座山上,殿外幅員空闊,赫然立著一塊數丈高的青玉碑,“無極”二字在碑上若隱若現。這便是無極碑了。
“師尊,您回來了。”一掃地的中年男子,雙手合十,朝陽石公子深鞠一躬。
蓋昶,疑惑地撓了撓頭,咦,這是怎麼回事,明明陽石公子看著就二十來歲,為何那中年人要稱陽石公子為師尊呢?
“去請師祖,就說陽石回來了。”陽石公子吩咐道。
那中年男子領命,朝殿中走去。
蔓渠有山規,凡陌生人進山皆不得入殿,除非無極碑應允,所以陽石公子就陪著蓋昶一起等在了殿外。
不久,從殿中走出一人,面板光潔,風姿特秀,爽朗清舉,卻又目光如炬,頭發以一根木簪簡單束起,著了一身紫衣,只是發間約約可見幾束白發,與其二十多歲的樣貌不甚相符。腰間也有一碧綠玉牌,篆刻“樗李”二字。身後芸芸跟了些弟子,觀其年歲在十餘歲至四十歲不等,皆為男子,腰間也都佩戴碧色玉牌。
陽石公子朝紫衣男子鞠躬,尊了一句“師父”。隨即樗李真人身後的弟子均向陽石公子行禮,道了一聲“師尊”。
蓋昶瞪大了雙眼,甚是驚奇,這就是樗李真人,怎麼看著這麼年輕,再想想師父坎離仙師臉上的褶子,師父二十年沒下山怎麼會認識樗李真人呢?
樗李真人一出殿中,目光就落在了蓋昶身上。至陽之體,百年難得一見。
“師父,此人是坎離仙師的徒兒蓋昶,坎離仙師已登極樂,臨終前將這娃娃託付給了我們蔓渠山。”陽石公子指著蓋昶對樗李真人說道。
“唉~坎離子...師弟...”樗李真人聽聞噩耗,有些傷感,原來坎離仙師是樗李真人的師弟,所以樗李真人的年歲至少應在百歲之上!
樗李真人看了看蓋昶,轉而又看向陽石公子,“無極碑可驗過了?”
陽石公子會意,讓無極碑校驗,這是要收蓋昶入門的意思了。
隨即陽石公子告訴蓋昶將手貼在無極碑上。蓋昶雖不知是何意,但也照辦了。
蓋昶慢慢走向無極碑,騰出一隻手貼於碑面,玉碑溫潤,一點兒都不覺得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