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不緊不慢的男人,和身後那群令行禁止的軍人比起來,簡直更像是一個慢悠悠的隱士。
“你好,華東軍區蔡澎湃,我是吳鉤鐮。”
男人微笑著朝著蔡澎湃點了點頭。
吳鉤鐮!
官拜中將軍銜,如今任北平軍分割槽副政委!
這麼說他身後帶著的是華北軍區的人了!?
蔡澎湃啞然!
不對,沒有理由的,自己這個計劃才定下來多久?就是華北軍區的人立刻拿到命令趕過來,那也需要很長時間才對啊,怎麼可能忽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你誤會了。”
吳鉤鐮笑了笑,眯著眸子對蔡澎湃說道:“我身後的是中南軍區的朋友。”
蔡澎湃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他眼神古怪,但是在吳鉤鐮面前卻不敢造次,他試探性地問道:“不知道吳鉤鐮同志今晚來這裡做什麼。”
沒有稱呼吳鉤鐮為“首長”,因為蔡澎湃並不認為自己比吳鉤鐮的地位低,雖然他是依靠家裡面老子關係在軍區任職,他那個職位在面對吳鉤鐮這種人的時候只能俯首帖耳,但蔡澎湃現在全然已經把自己和自己老子的地位放在一起了,他認為就算憑藉著他老子的關係地位,現在也沒有必要對這個吳鉤鐮唯唯諾諾。
只是,吳鉤鐮身後的這群人,他蔡澎湃仔細觀察過了,是絕對的高手,從他們的手勢和步法步頻,排列的距離和陣型,以及第一時間就佔據的有利地形,那都是頂級特種兵的水準,他現在手裡面的這群散兵遊勇絕對不是對手,而且這些人的眼神裡面所透露出來的殺意,異常強烈,顯然已經做好了搏命的準備,如果說真要動起手來,他蔡澎湃很清楚,那將會是一場實力巨大懸殊的戰鬥,自己的人瞬間就會顯露敗象,呈現出一邊倒的態勢來。
這樣的人,如果能不成為敵人,還是不要結怨的好。
所以蔡澎湃覺得自己現在這種不卑不亢的態度最好了。
“這個我就不能告訴你了,同志,這是我們老首長的命令,已經屬於是軍事機密了。”吳鉤鐮皮笑肉不笑,伸出手指指著漢丞酒吧的招牌,不再言語,但所有的話,卻在他的這一指裡面,變成一句句針對於蔡澎湃的嚴重警告。
蔡澎湃立刻會意,臉上青一陣紫一陣,臉色很不好看,他揉了揉太陽穴,緩解自己所承受的壓迫感,他的後背現在已經完全溼透了,蔡澎湃也沒曾想到,自己好歹也算是一號人物,居然被這吳鉤鐮的氣場壓迫得如此狼狽。
“你是華北軍區的首長,卻領的是中南軍區的兵,你這什麼意思。”蔡澎湃還想要做最後的掙扎,他咬了咬牙,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吳鉤鐮的臉上依舊是笑盈盈的表情,看上去他的情緒就好像是寬廣無垠的大海一般,渾厚的氣場掩蓋了一切,讓人察覺不出他此時此刻的想法,這就是養氣高手的境界了。
“同志,我已經說過了,這是軍事機密,如果你再逼問下去,那麼對你可不太好。我們今天來這裡是公事公辦,不要到時候自己被我們公辦了才好。”吳鉤鐮繼續用讓人看不懂的眼神盯著蔡澎湃,淡淡說道。
終於,蔡澎湃徹底服軟,吳鉤鐮的話已經說得足夠透徹了,他蔡澎湃又不是傻子聽不懂,他現在雖然心有不甘,但是迫於現在這個狀況,他蔡澎湃也無可奈何,朝著吳鉤鐮筆直地敬了一個軍禮,然後鑽入了自己身旁的那輛別克車中。
而這個時候,蔡澎湃的人,似乎在第一時間收到了命令,已經開始有秩序地撤離了。
吳鉤鐮滿意地盯著蔡澎湃離開的方向,並沒有說話,筆挺的站在原地,不動聲色。
許久。
另一頭,漢丞酒吧內,忽然走進來一個男人,他剛剛踏入酒吧正堂,卻見楊偉、沈斌豐、嚴才五三人嚴正以待的模樣,頓時笑出聲來,他連忙指著自己身後停著的那輛車,緩緩道:“陳哥保護的那個葉流嵐現在就在我的車後座裡面,她睡得很香,沒有什麼大礙了……還有……哥幾個,那些來砸場子的都走完了,就不必再這麼緊張了吧……”
還是楊偉眼尖,他第一眼就瞧出來這個人是誰,他開口便問道:“褚丹青,你來做什麼?為什麼葉流嵐會在你的車子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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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開著車送葉流嵐來的男人,正是褚丹青。
而除了楊偉,嚴才五和沈斌豐二人,再聽到褚丹青說車後座是葉流嵐之後,就迅速跑出去把葉流嵐給接了回來,他們抱著葉流嵐回來的時候,楊偉發現葉流嵐已經睡著了,而且睡得很香,他瞄了一眼葉流嵐,眼神詫異地盯著褚丹青。
“偉哥,你可別以為我對這個小妮子做了什麼,我可什麼都沒有做,我是好心送她回來而已。”褚丹青趕緊擺手說道。
“我問你,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楊偉質問道。
時間來到了幾個小時以前,此時,漢丞酒吧外面,蔡澎湃的人還在彙集,而蔡澎湃還呆在樓上的酒店房間裡面跟葉生、鮮于止辰二人商議合作的事宜。
此時,位於滬瀆郊區的某條高速公路上,前後一公里都被人用道路施工的路標堵住了,而路標後面停著警車和軍車,讓後來的車輛都不敢靠近,只能從一旁的岔路口下高速,然後繞一大圈。
這塊被封鎖的路道上,一輛打著雙閃的雷克薩斯停在路邊,雷克薩斯裡面坐著一個柔弱的姑娘,車外,一個男人捂著胸口,喘出大氣,而男人身前,這時候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