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發愣之際,蔣晴則是沒想太多,將支票放在薛秋手上。
“實在是不好意思,薛秋,這點小心意,你就拿著!”
薛秋接過支票,這才又微微笑道:“那我走了!謝謝你們的錢。”
說完,薛秋便是轉身離開,在薛秋開啟門的時候,李意突然喊道:“薛秋,請等一下!”
薛秋這才回頭,笑著問道:“怎麼了?”
“李詩雨什麼都不知道,你如今哪怕還在生氣,但我希望,你也不要遷怒怪罪於她,她太單純了,一切的過錯,還是源自於我,她沒見到你之前,什麼都被矇在鼓裡,這我承認,你也應該理解,她的性格如此。但也請你明白,在此之前,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希望與你重歸於好,希望你原諒她,你能否……”李意道。
“你們自己去和你們女兒解釋吧,至於你們怎麼說,是你們自己的事。我和李詩雨之間,其實也就那樣了吧,也並沒有深仇大恨。倒是她自己,每次見我都哭哭啼啼的,給我造成了很多麻煩,她自己想不開而已。這些事,你們自己去開導你們的女兒就行了。”薛秋道,“你們總不能讓我去找她,讓我去告訴她我不生氣了,我拿了你們的錢,我原諒她和你們了吧?我對她真沒什麼氣的,她這段時間的態度,說句實話,我自己也有些於心不忍了。我氣得是什麼,二位自己知道——”
說完,薛秋便是離開了。
辦公室內,李意嘆了一口氣,隨後才道:“哎,又是我們落人一等了啊。”
蔣晴看向李意,有點不明白。她在想,這個薛秋既然是拿走了支票,不是證明他已經不生氣麼?什麼叫我們又落人一等了?
面對蔣晴的疑惑,李意便道:“其實我在來之前,就在想,這個薛秋,在我們拿出支票的時候,他會怎麼做。是接受,還是拒絕。說真的,若是他拒絕了,不拿支票,我反而還會多想,去想猜測他是不是在圖謀更多的東西,畢竟詩雨是我們唯一的女兒,只要他稍微用點手斷,以詩雨的性格,對他愛到死去活來都有可能,到時候他得到的,可就不止五百萬了,咱們整個李氏集團,都是他的了。”
“但是,我似乎又錯了……他痛快的接受了我們的示好,然後又把難題拋給我們自己,這五百萬,算是白送他了,他和詩雨之間的關係,不僅得不到緩和,相反,很可能還會催生詩雨走向更極端!”
“哎……我李意縱橫商界數十年,頭一次遇上這麼難處理的事……果然啊,任何事情牽扯到家人子女,都是要人命般的難題!”
——
蔣晴更是疑惑起來:“為什麼啊,為什麼說他拿走了錢,詩雨反而還會走向更極端?”
“他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你覺得他還會和詩雨迴歸到以前那般友好嗎?哪怕是演,哪怕詩雨找到他,他去演成一幅“我原諒你了”的模樣,但一個人是真情還是假意,咱們的女兒又豈會傻到分別不出來?他真的是那種會因為錢,然後妥協的人嗎?”李意嘆氣。
“他又把難題拋給我們,讓我們自己去和詩雨解釋!我們怎麼說呢?正如他講的那樣,我們能告訴詩雨,說我們給了他一筆錢,他已經不計較了?那詩雨會怎麼想?相反,會不會想的更多?”
蔣晴明白了什麼,這才問道:“那……我們怎麼和詩雨說?”
“難啊,要麼不說,任由詩雨自己去辦,自己從這件事裡走出來。要不然,也只能實話實說了。這個關頭,若是還去欺騙,詩雨以後,可能再也不會相信我們了。”李意又是嘆了一口氣,“咱們的女兒,遲早要被這個薛秋給改變啊,至於是變成什麼樣,取決於薛秋對咱們女兒的態度,取決於咱們女兒自己的心。我只希望,他能對咱女兒態度好一些,讓咱女兒,哪怕是改變,也往好的方向去改變。”
“嗯,詩雨已經在慢慢改變了,她以前從不會在我們面前大喊大叫,也從不會在我們面前摔盤子,我真的不知道,她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麼,這對她來說,是好是壞……”蔣晴也愁眉苦臉起來。“老李啊……我們一開始就錯了……”
李意沒有說話了。
“找薛秋,給薛秋支票的事,我們就藏在心裡吧,不能說。”蔣晴道。“我相信,詩雨會打動薛秋,會讓薛秋真正的原諒她,原諒我們。”蔣晴道。
“就怕咱們女兒會在這個蛻變過程中,會遍體鱗傷……這個薛秋,性格真的是很古怪很矛盾,我看不透。”
蔣晴也愁眉苦臉,然後才突然道:“或許吧,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但物極必反,或許,這對咱們女兒,也可以說是心理上的一種催熟,或許有好處。”
李意一愣,然後道:“你說的也對,咱們女兒真的是被咱們保護的太好了,她該去受受挫折,不能再一直這樣下去了。我會交代我妹妹,讓她若是察覺到什麼不對勁,一定要及時開導詩雨以及告訴我們,挫折可以受,但是一定要得到引導,一定要往好的方向去帶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