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鼐英柯宗師!”
“……周瑾言周宗師!”
……
“……歡迎我們的觀眾評審團!”
……
“那麼,就讓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請出兩位選手:師珏,林漠!”
“啪啪啪!”
……
“那麼,評委老師,今天第一個上場的選手,是誰呢?”
“林漠!”
“好的,那麼林漠選手請先下臺準備,師珏選手請於臺上就坐。”
“稍後,會率先由林漠選手為各位觀眾呈上精彩的演奏。”
……
林漠一襲素緞雪色直裾深衣,寬袍廣袖,纖塵不染,其上並無什麼花紋,銀灰色的衣緣上簡筆勾勒而出纏枝花紋,素淨雅緻,於燈光下流轉著清華無垢的光芒。
外披一件花青色大氅,及地長度,一圈雪白的絨毛圍在林漠的頸部,不見柔軟,倒更有幾分飄渺之氣。
腰繫玉帶,白玉溫潤無暇,若不是其下綴著一條長長的紅色流蘇,竟似與素白的衣袍融為一體,不分彼此了。
燈光迷離間,林漠好似穿山過水而來,帶著風的氣息,帶著水的氣息,帶著花的氣息,卻不沾半分俗氣,一身的清朗風華。
……
“錚~”琴音響起,林漠的演奏,開始了。
曲目——《白雪》。
《白雪》,相傳這是春秋時期晉國的師曠或齊國的劉涓子所作,樂曲産生的年代沒有確切的史料可以說明。
明初《神奇秘譜》對該曲解題雲:臞仙曰:是曲者,師曠所作也。
張華謂天帝使素女鼓五絃之琴,奏《陽春》、《白雪》之曲;故師曠法之而制是曲。
《陽春》,宮調也;《白雪》,商調也。
《陽春》取萬物知春和風淡蕩之意;《白雪》取凜然清潔雪竹琳琅之音;因有《白雪》,始制《陽春》之曲。
宋玉所謂《陽春白雪》曲彌高而和彌寡,其此也夫。
……
《白雪》全曲共分為九段,小標題分別為:一、八荒無塵;二、萬籟寂然;三、壓梅留意;四:虛齋尚白;五、狂風碎玉;六、皓月欺光;七、弄聲蟌戶;八、積玉階除;九、曲高寡和。
……
林漠左手按弦,右手中指向內彈入,勾三絃,一個低啞婉轉的按音後,林漠右手食指向外彈出,散挑四弦,琴音愈發低沉渾厚起來。
有雪花若隱若現,飄飄揚揚,恍然間,眾人只覺得自己還在清晨來時的路上,天色微熹,薄霧清寒,四周一片朦朧之意。
唯有那一片片細小的雪花,似發著盈盈的白光,明明觸之冰涼,卻讓人的心底莫名泛起了一絲溫柔之意。
整個世界似乎都因為這場雪而明亮了起來。
所有人的眼中都發著清瀅的光,似水波脈脈。
此時,他們眼中的世界,幹淨得不染纖塵,更似一個純白色的夢境,迷離虛幻,只願長醉不複醒。
微涼的雪花消融在他們的眼瞼上,讓眾人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卻讓他們的聽覺得到了無限的放大,更加細致入微的捕捉到了琴曲的一切變化。
林漠多次作往複擺動的“吟”,琴音猶若水面漣漪,徐徐蕩漾,細微的琴絃震顫卻敲擊著眾人的耳膜,他們只覺得全身都在因此而微微顫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