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等人緩緩行在湖岸邊。
陽光明媚,天高雲淡,湖面波光粼粼,點點金輝星屑閃耀。
近看,楊柳依依,遠看,青山遠黛。時有微風從湖面輕拂而來,別有一番清淨涼爽之感,讓人頗為愜意。
“林漠,你師父是誰啊?”蘇蓉蓉突然想到剛才高爺爺說林漠的師父可是拿過四藝競演的冠軍的,四藝競演的冠軍啊!蘇蓉蓉舔舔嘴,這是多大的榮耀啊!難怪林漠這麼厲害,原來他師父就這麼厲害啊。
蘇葭聞言也不禁把視線轉了過去,歷屆四藝競演的冠軍,她都清楚,林漠的師父,應該是跟她爺爺年紀相仿的吧,嗯,這個年紀的古琴大家……
“呵呵,林漠的師父,那家夥雖然是一個怪人,卻不得不說,真的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人啊。”高老聽到蘇蓉蓉的問題,沒待林漠說話,便率先開了口。對於謝琴生——林漠的師父,他一直覺得對方簡直不是個人,那家夥的名字真的是他本人最真實的寫照——為琴而生的人。這般為琴執著至瘋魔的人,別人可以不理解,卻不能不敬佩!
師父啊,林漠有些恍神,是啊,師父一生就參加過一次四藝競演,但就那唯一一次,師父一舉拿下冠軍,震驚世人。當時,師父年僅二十五歲,自此,師父名震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身為師父唯一的弟子,他怎麼能給師父丟臉。
“哦~是誰,是誰?”蘇蓉蓉一聽更加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林漠的師父究竟是哪位高人了。
“謝琴生。”林漠一字一頓地吐出這個影響自己一生的名字。
“謝琴生?”蘇蓉蓉有些懵逼,雖然她可以說是最近才真正對古琴上心,正式踏入古琴圈子。但大華朝的古琴大師、大家她都算是知道大概的,當然,宗師是不用說的,只要是大華朝人,都該知道的。
但是,謝琴生這個名字,真的有點陌生,完全沒聽過啊。
“嗯?”蘇葭皺眉思索,總覺得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是哪裡呢?
“是啊,現在除了我們這些琴生曾今的老朋友,還有誰還記得當年以一曲《江雪》驚豔世人,引發突降大雪的謝琴生啊。”高老有些唏噓,有些感慨。
“突降大雪?!”蘇蓉蓉重複了一遍,不敢置信,“真的嗎?”
“誰知道呢,也許只是個巧合,但那雪下的真是太是時候了,恰恰就在琴生演奏《江雪》的時候,當時所有人都被驚呆了。”那時的琴音,那時的畫面,直到現在,還這般清晰地存在於高老的心間,不曾褪色。
“哦,我想起來了。”蘇葭突然叫道:“謝琴生,我爺爺曾跟我說過,林漠,他竟然是你的師父?!”
“他現在還好嗎?我能上門拜訪一下嗎?他簡直是一個傳奇!”蘇葭有些激動。謝琴生,真的是一個傳說中的存在啊。
“謝謝,但是我師父已經過世了。”林漠淡淡說道。對於蘇葭這般崇敬師父他有些意外,卻又覺得情理之中,師父值得這份崇敬。
“啊?!什麼時候?怎麼過世的?!呃,不是,對不起,我沒想到……”蘇葭很抱歉,暗暗責怪自己,卻也恍然,難怪一直沒有對方的訊息,原來是已經駕鶴西去了嗎。
“沒事的,小漠可不是這麼小氣的人。“高老溫和的擺擺手,接著回答了蘇葭之前的問題:“琴生就是去年出車禍搶救無效走的。”頓了一下,似乎是緩和了一下情緒,高老又帶著幾分感慨地說道:
“琴生自從拿了四藝競演的冠軍後,就拒絕了所有的採訪曝光,處於半隱居的狀態。呵呵,那家夥眼裡只有琴,哪耐煩應對這些煩人的事。所以現在都沒有多少人知道他了。”
“但琴生絕對是有著宗師,甚至無限接近於那傳說中的境界——聖師的實力。”
“所以,之前大華朝不是有五位宗師,而是六位,而且在我看來,琴生絕對是他們中間最厲害的一位。”
“可惜啊,傳說中的境界啊,就差那麼一步,琴生卻就這麼去了。”高老說到後來,不禁有些黯然神傷,果真是天妒英才嗎?
蘇葭、蘇蓉蓉也有些難過,這麼一位本該永載史冊的存在,就這麼默默地去了。
“我會實現師父沒有實現的目標的。”林漠伸手輕撫著柳樹粗糙的樹身,微微的痛感,卻讓他的眼神更亮了幾分。他沒有看蘇葭等人,只是這麼隨意說了一句,卻像是在陳述一件事實,無可辯駁,不可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