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七團團長七月走進房間,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碧焱,輕聲喊了一聲。
“嗯,坐吧”碧焱轉過身來,黝黑的臉上略帶著一分蒼白,顯然是之前那一槍留下的後遺症,七月略微看了一眼便轉過頭去,打量著房間。
“七月,這些日子,你對黑虎軍應該也已經熟悉了。”碧焱好似平常聊天般隨口說道。
“嗯。”七月點了點頭。
“那你對黑虎軍是怎麼看的呢?”看到七月點頭,碧焱再次說道。
“額,這個,”七月一愣,將軍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但七月也非常人,能在北地活下來的都不是一般人,很快,他便鎮定了下來,轉動頭腦,思考著如何回答問題。
“將軍,我加入黑虎軍後,就一直跟著將軍你南北征戰,將附近的大小勢力都掃蕩了一遍,將願意臣服的納入麾下,不願臣服的便斬殺,我還以為將軍你也是從外面逃入北地的。”
七月抬頭看了一眼碧焱,見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七月心中暗道,這也許是個機會,要是我表現好,說不定便會得到將軍重視。
打定主意,七月繼續說道:“但是,我從其他人那裡瞭解到,將軍你本來是黑虎山大王,在中域北部稱霸一方,但現在卻是自稱將軍,而且,將軍你一直提到一個名叫夜衛的勢力,這個勢力不斷為將軍你提供情報。”
“綜上所述,將軍你來北地應該是奉命來北地打下一個據地,為將來進軍北地作打算。”
終於說完了,七月摸了摸額上的虛汗,大氣不敢出,小心地看著碧焱。
只見碧焱微微皺眉,七月直感不妙,但繼而碧焱眉頭舒展,放聲大笑,伸手拍拍七月的肩膀,說:“好,好,好啊,我終於是明白了主上的意思。”
原來,碧焱剛才皺眉是在思考那日太一所說的話。
七月鬆了口氣,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緊接著,又是一個驚喜砸來,恍惚間七月只聽得碧焱說:“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軍師謀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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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陣陣,由遠及近,緩緩而來,彷彿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奏響了一曲死亡。
一群青年婦女小孩跟在七八個老者的身後,身上揹著一個個包裹,正急急忙忙向著前方奔去,不時還有聲音大的青年扭頭對著身後的人,大喊著:“大家都快點,別掉了隊。”
但就在他們剛跑出不遠,身後不遠處便傳來一陣馬蹄聲,那彷彿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帶來了死亡的訊息。
一個婦女因著好奇,這只被他們稱為狂魔的軍隊究竟是什麼樣子。這一回頭,她看到了她人生中最為壯觀的,也是她人生最後的場景。
鋪天蓋地,一片黑色洪流正快速向著自己湧來,在黑色的前面,,是一個顯眼的紅色,就那麼一個小小的點,卻彷彿一片天地般浩大,佔據了她的全部心神。
近了,近了,越來越近了。
不過一會兒,黑色洪流便到了眼前,那是一匹匹高大的黑色戰馬,不整齊地踏著錯落的步伐,揚起,再踏下,在大地上響起七零八落的聲音,但這些聲音很奇妙地又組成了一曲美妙的交響曲。
戰馬上,身著黑色戰袍的戰士手中握著一把彎彎的長刀,在經過人群的時候,長刀揚起,藉著巨大的慣性的力量,刀口優雅地劃過人的身體,將之分為兩半,然後是下一個,那優雅的動作,彷彿是在表演藝術一樣,沒有一絲殺人的感覺。
對於步兵而言,騎兵便是無敵的,更何況這些毫無鬥志的人,又怎麼可能能阻擋得了這些在無數次生死間走過來的優雅的死神的彎刀。
一場毫無意外的屠殺,也有人拿起了手中的武器,想要反抗,想要殺出去,也有人跪下祈求,只為了能得一條活路,毫無尊嚴可言。但對於這些戰士而言,無論是反抗還是求饒,最後的結果都是差不多的,不過就是一個死而已。
戰鬥結束地很快,從開始行動到最後戰鬥結束,也不過才過去了一個時辰而已,其中還有半個時辰是在趕路。
善後之事做完後,曲波卻是一反常態,沒有再繼續前進,而是退回到了之前經過的一個山上,這裡曾經屬於一個不小的勢力,但在遇到了曲波以後,卻是成為了歷史。
山上,議事殿。
曲波端坐在最前方的王位上,眼睛微閉,雙手放在扶手上,沉默不語。各團團長按照預設順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身邊的同伴輕聲交談著,分析著將軍這次反常行為的背後深意。
曲波睜開眼,平靜的眼眸中一片深邃,看不出深淺,目光投入其中便消失不見,這一手的顯露,頓時鎮住了在場的各大團長。
“各位,我知道,你們對於我這次退兵,一定是感到疑惑不解,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有人微微點頭,這確實是他們想要知道的。
“我接到情報,此地再往前去,便會進入真正意義上的北地,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不過是北地的外圍而已,而那些勢力,也是被趕出來的失敗者。”
曲波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得到的資訊,下方眾人聞此,並無什麼反應,都是在生死間走過無數次的人了,還會怕這些。
“說實話,我進入北地,是因為主上的命令,在北地練兵,練出一支絕世強兵,同時在北地打下基礎,為主上收服北地勢力做準備。”
“在此,我要宣佈一件事,以後,我們便是赤焰軍,我是赤焰軍將軍,各位便是赤焰軍的團長,職務不變。”
此言一出,除了一些曲波的真正心腹,早已知情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知道,各自表現不同,但都很是驚訝,這麼強的人竟然還有主上。
但眾人都不是笨蛋,愣了片刻便明白了,這是要表明立場了,瞬間,有人第一個跪下宣誓效忠,這人是曲波的心腹。
既然有人帶頭,其他人自然有樣學樣,紛紛宣誓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