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骨城,卷著黃沙的淩風不時地在城中穿梭,此時的城中,是一片悲涼的死寂。
城主的城堡內,會議大廳中雖然坐著二十餘人,但是卻將這種死寂擴散到了極致。
佩萊的雙手不停地掐著自己的大腿,他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是這裡的男爵,但同時他也是出色戰士,起碼曾經是。
半響,佩萊有些發澀的聲音打破了這裡的沉寂,“帝都,帝都那裡應該已經接到訊息了吧。”
領主城堡的管家,也是佩萊的副官幹淨利索地回答道,“兩天的時間帝都那裡應該已經得到了訊息,如果有陛下的皇令傳回,那應該在後天。”
佩萊感覺到自己的腦袋發脹的很,接著他說了一句他已經問了好幾次的問題,“從南面回來的,就只有你們嗎?”
傑克也坐在這裡,他眯縫著雙眼,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道,“城主閣下,雖然這件事聽起來很荒謬,我想事實上就是如此了。”
坐在這裡的還有吳非、還有雲天河、還有撤離戰場最快的騎兵隊的幾個統領。
如果他們不撤退的那麼快,也許存活下來的人能更多一些,不過他們的顧慮是要盡量儲存這非常珍貴的騎兵資源。但是這個時候再談論這些已經失去了意義。
此時的境地是,十五萬的大軍,加上後勤人員大約總計十八萬的軍隊,回到北方的,不到一萬人!
佩萊已經下令他的領內一些村落一旦發現敗兵立即報告,但是很遺憾,並沒有任何訊息,只有這不到一萬的人馬,就在這荒骨城中。
佩萊已經沒有了主意,甚至是他已經為唐瑟夫準備好了慶功的晚會,更是命人從荒骨城絕密的地窖中取出了百年前的佳釀。
“下一步怎麼辦?”佩萊又說了一句他已經問過好幾遍的問題。
吳非揉了揉了腦袋,他的神經從回來就一直緊繃著。
不祥的預感,籠罩的吳非的心境,不安,非常強烈的不安。
吳非雖然不接觸政治,但是他有著比較不錯的學識,如果他沒有魔法上的造詣,恐怕他已經成為一名教師。
不過唐瑟夫對吳非許諾過,在他的身邊再幫他一段時間,他已經會在恆輝行省建立一個配套設施齊全的魂能者院校,到時候吳非就是那個學校的第一任院長。
可惜唐瑟夫沒有兌現他的承諾,也無法兌現了,吳非也感到迷茫。
“我們還回北方嗎?”
雲天河問了一個問題,因為這裡的人大部分都是和唐瑟夫從北方來的將領。
“當然,我們的家在那裡。”一個騎兵隊的將領很幹脆的回答。
一直眯縫的眼睛的傑克這個時候突然睜開了雙眼,“等於是作戰失敗的我們,不會受到帝國那些權貴們的追責嗎?”
這句話讓一些人有些顧慮起來,戰爭的失敗,總是有人要背負責任的,現在他們的最高統帥唐瑟夫雖然消失,但和陣亡已經無異,那麼這個失敗的鍋,註定是有人要來背的。
而朝堂中的那些權貴們,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將鍋甩給他們這些底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