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姆要塞建在巴哈姆平原地形轉換的節點位置,要塞之後的地形則是多丘起伏,只有一條官道較為平整直通北嶺關。
馬車順著官路向北繼續賓士著,幾天過去,諾也逐漸地恢複至往日的狀態,不過說是往日,往日的諾也正如此刻的樣子,呆坐在那裡一副很悶的樣子。
這些天諾和卡修在夜間的時候並沒有再繼續切磋,卡修認為他們二人間此時即便在相互交手,對彼此的提高也意義不大,他們成長到這個時候也算是遇到些瓶頸。
從亡者峽谷到此刻,卡修還是11級的精神力,諾也仍舊是9級的體質力,雖然他們從魂能者選拔開始魂力等級翻了一倍還多,成長的速度卻是不錯,但是卡修明白,真和那些天才比起來,比如說蘭斯,他們二人還差些距離。
“卡修,我們下一次回來,得是什麼時候了呀?”
諾突然張口問出一句話來,讓卡修倒是有些驚訝,不過想著諾的問題,卡修回了一句既簡單又複雜的話,“等我們變得更強的時候吧……”
諾似乎是聽懂了這句話,他並沒有追問下去。
道路起伏,馬車也變得有些顛簸起來。諾蜷起雙腿,將將頭埋在上面。
馬車的震動透過諾的雙腳傳到他的頭部,隨著一陣一陣的晃動,隨著這四年來的一些記憶畫面,諾感到頭有些暈。從他有記憶的那一刻開始,便是在那洛特小鎮中。先後遇見了蘭和卡修,他們二人也悄悄地改變了諾的命運。
諾的腦海中突然在想他們就這樣離開了洛特鎮,離開了蘭,這回又是為了什麼?
最早離開小鎮是為了能給蘭選上一件華美的衣裙,現在蘭穿上了,比諾想象中的還要美。而且諾看得出來,蘭現在成為了小鎮的公職人員,生活得非常不錯。
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麼還要離開蘭去遙遠的學院呢?
“卡修,我們以後要做什麼?”
諾的頭從膝蓋上抬起,輕輕地開口向身旁的卡修問道,眼神中竟有幾分認真的色彩。
也許是聽一次聽到諾會問著這樣的問題,卡修竟有些一瞬間的驚訝,心下驚道,“諾竟然在思考以後的事情?”
卡修突然發現此時眼前的諾竟然一絲的不同以往的變化、還有一種陌生感。
“以後,我們要做什麼呢?”卡修又自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其實很難,但又不難。以後,將近兩年的學院生活無非就是提高實力,以圖將來在軍中能有一個好的起點。
但是卡修明白,諾問的是以後,以後的生活啊……
卡修望著車的頂棚,這裡看不到外面的天,即便是看到了,也是北方的冬季中那越發灰暗的天際。
“以後啊,我們或許可以在軍中混到個不錯的差事。從學院畢業的學院,到了軍中最次的也是中隊長……”
卡修其實知道戰士的未來,從他們成為帝國的魂能者的時候,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可是……這和蘭有什麼關系呢,而且,我說卡修,蘭現在已經生活得很好了,不如我們回到蘭的身邊吧……”
諾的目光很單純,單純到讓卡修在心中反複地喊著天真、天真。卡修能看透蘭現在之所以能有好生活的根本原因,而諾則不懂這其中的世故。
“諾哦,有很多事情並不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卡修的眼神變得有些深邃,其面容上的穩重成熟讓人絕不會想象到他只比諾大一歲,年僅十七歲的他經歷過常人所沒有遭遇過的悽苦。
卡修的目光與諾相對,他很看重他的這個兄弟,思想單純,妒惡如仇,雖然有時很悶但是做起事來絕不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