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感中的眾人無暇多顧,只有,道人深邃的目光,一直注視在大漢的身上。而此刻的大漢,也似有所覺,用傷感的神情與道人深邃的目光對視,兩人的眼眸深處同時劃過一抹狡猾和殘忍。
“大會還未正式開始,不知哪位大人肯與道人一同品茗?”
道人說完,健步如飛的走到擂臺遠處,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了紫檀木製成的搖椅和茶幾。隨後更是掏出了一套精緻的琉璃茶具,開啟壺蓋用手撒下一片藍色的茶葉,又從戒指中拿出一壺清泉,倒入其內。不多時,茶香四溢,惹得眾人嗅之迷離,彷彿置身仙境與夢幻之中。
盡管茶香誘人,可也只有兩位威嚴無比的男子,走出了魚龍混雜的人群,與大漢一同來到了道人的面前。
劍眉星目的陰冷中年人,率先一臉傲慢的開口道:“不知本家主有沒有資格,與道兄同品此茶!”
“韓家家主,自然是有這資格的,請坐下。”
道人平淡的說著,伸出左臂引向右座,一股清風將中年男子拖動,中年男子身上一股寒氣湧動想要抵抗,卻發現是徒勞無功,眼眸被羞惱之意充斥,彷彿下一刻就要含恨出手。
見狀,另一位身材富態的商賈,走上前來躬身施禮,道:“趙家家主,不知可有資格鑒賞,道君的名貴仙茶呢?”
“道人我只聽趙家富甲天下,不知何時趙家會有戲社,也不告知道人一二!”
右手食指輕推了一下鏡框,石英鏡片下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給這位閱歷廣博的家主,莫大的壓力。
“呵呵……道君真會玩笑,我趙家有幾斤幾兩,沒有人比在下更清楚了。何曾有什麼新開的戲社呢?想必是道人過於忙碌,記憶出現差錯了吧!”
用手帕擦拭鬢角留下的冷汗,趙家家主此刻心中不斷地咒罵著道人的精明,可嘴上卻滿是推脫之辭。
這時,大漢走上前來拍了拍趙家家主的肩膀,傻兮兮的笑道:“道人,你這家夥還是那般一如既往的精明啊……這可就有些難辦了啊!”
大漢不再傻笑,眼睛先是閉上又突然睜開,其內是君王的傲慢與偏執。
張開大手推開趙家家主,走到道人茶幾的對立面,坐了下來,道:“蒼梓氏,首先感謝你的隱瞞,不然怕是本皇的小公主會恨我一輩子吧!想必,你也知道本王不稱天子,只稱王的原因吧?不過,從今以後,怕是這天下便都是本天子的囊中之物了。”
三人身上升起了,磅礴如山嶽的氣勢,同時壓迫向了道人。
嘴角勾起弧度,道人露出了一個邪意的微笑,依舊是用那平淡的語氣說道:“三位這是要對我東脈攤牌了,那也好……我早就猜想到了這天。只是你為什麼要背叛自己的情人,殺害自己的愛人,欺瞞自己的女兒。難道只是為了不讓天子的寶座落入她的手中嗎?夥同韓家放縱軍隊,截殺寒天子以阻礙她的天子之路嗎?想必趙家也有攪屎棍的作用在其中吧!那還真是有些意思啊……只是趙昊還不知道,自己這般拼命努力,結果卻依然變成棄子!”
韓家家主笑了笑,道:“沒錯,從公主殿下回家的那一刻,截殺韓添的計劃和後續的陰謀就已然啟動。盡管他是我韓家的恥辱,但他好歹是我韓家的人,只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和價值。他還不足以讓韓家為他犧牲,尤其只是為了成全自己的愛人。當然,此刻我有了第二個兒子,自然他也可以成為拋棄的棋子。至於道人你說的趙家,那不過充其量只是大些的爬蟲。”
“韓家興!你有種再說一遍,我……我……”
“你什麼你,你算什麼東西,想要當攪屎棍,想要趁大會時期,盜竊東脈功法。只可惜,你們家……太菜。道人他一直在陪你玩呢!傻子。”韓家家主譏諷道。
寒天子此刻,也一直偷摸的關注著這裡,他的臉上有化不開的冰寒和凝重。
“師兄,沒事的。我可不像你想象的那般脆弱!”少女臉色蒼白道。
宅男他們怎麼也沒能想象到,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他們只要還在道人的庇護下,那就沒有人能動他們半根毫毛。
時間飛速的流逝著,東方漸漸泛起了一抹魚肚白,遠處的山林裡也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武者和修士也開始磨拳霍霍,第一組擂臺切磋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下舉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