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想不到,那小子是如何做到的。
在此地休養幾日,李山河連同諸位皇子,便是乘坐車輦回朝。
一回朝,李山河便釋出了凌天必殺令。
李長笑的畫像,傳遍了大江南北,若有人能擊殺此子,便是凌天皇朝的座上賓。
李天霞從這番動作中,看出了幾分氣急敗壞的意味,喃喃道:“倒是真老了。”
卻說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著。
一日。
有一皇子性命不保,將要老死,將死之際,求見李山河。
這名皇子名為李天傷,單論歲數是較小的皇子,本來還有些年歲可活,可惜的是,十年前半路遇到了以前的仇敵,一番交戰下來,他把剩餘的靈氣打光了,還被對方傷了身子。這十年間凌天皇朝為他找了不少靈丹妙藥,卻依舊治不太好,一天天耗著,到了今日,算算時間,也的確是大限將到了。
李天傷一見到李山河,便彎腰就要跪拜,李山河憐惜,為他免去了這些禮節,李天傷述明來意,他是過來為陛下分憂的。
李山河聞言,便擺手讓他下去,他自己都快入土了,還如何分憂,然而李天傷非但不走,還說道:“父皇可曾聽過‘以血還血’?”
聞言,李山河眉頭舒展,“你是說‘以血還血’,曾經平天殿的邪道異法?”
“是的。”李天傷點頭,“請父皇以我之血,標記那大逆不道之賊子,好教他明白,惹我凌天皇朝,定會迎來無窮無盡的追殺!”
所謂‘以血還血’之術,效用是標記血脈,鎖定行蹤,追殺仇敵之大術。自詡正道的勢力,明面上是不會輕易動用此術的。
李山河眉頭一皺,露出猶豫之色,“‘以血還血’是平天殿的邪術,並不是你願意便能夠動用的,還需大量人命做填,如何能輕易動用?”
李天傷歷聲道:“父皇,你何時這般優柔寡斷了,那賊子先殺周母,後殺諸兄,再傷父皇,此乃大逆不道,有傷天和之舉,往大了說,他是想要打斷我凌天皇朝的龍氣啊,若不將其擊殺,我凌天皇朝顏面何存?”
“孩兒已經心有死志,只等父皇一聲令下,我便以我之血,標那賊子之血,如此一來,諸位皇兄追殺此子,便要方便得多,便是他再能跑,今後也是永無寧日,直到耗盡而亡!!”
李天傷朗聲言道,話語鏗鏘有力,而李山河也漸漸猶豫了起來,雙眸微眯,如此說來,確也有一番道理。
李天傷再言道:“父皇,孩兒聽聞,有一城有叛亂之嫌疑,不如以此城血祭,再加上孩兒之命,完成以血還血之術,之後再謠傳是離天皇朝屠城!如此將士士氣大漲,那離天皇朝本就日漸羸弱,收服指日可待!實乃一舉三得之舉!”
聞言,李山河把玩著手中的碧玉茶杯。
燭火明滅不定,忽明忽暗。
......
大殿外。
李天餘覺得父皇遭此打擊,定然鬱鬱寡歡,他此刻過去說些好話,攬一些責任,定然能博得父皇歡心。
只是隔著老遠,便看到佝僂著身子,已經垂垂老矣的李天傷,走進了殿中。
他眉頭稍皺,若他沒有記錯,這李天傷是他一位族弟,已經壽盡將死。
這將死之人,去父皇寢宮何事?他自己都快要死了,還要去替父皇分憂?雖說李天餘自問自己也是個大孝子,但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李天餘敏銳察覺到,此中可能有貓膩,在心中暗暗記下,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