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荊卿卿孤身一人,就算叫人發現了,她只需說是自己騙了楚家,不會殃及他人性命。可這一次隨沈沉淵出遊,她親眼目睹了沈沉淵身邊的洶洶暗流。自己留在沈沉淵身邊,難保不會成為他人攻擊沈沉淵的棋子。
這話說得沈沉淵內心鈍痛,他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往自己身邊用力拉了拉:“卿卿,你坐過來些。”
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荊卿卿條件反射似地看向沈沉淵,他的傷還沒好呢,怎麼能做那麼大的動作?
“沉淵你別動。”她小聲道,言語之中卻滿是急切。
抬眼看到卿卿眉眼之中的憂慮之色,沈沉淵心裡不自覺暖了幾分:“卿卿,不想讓我傷著,就坐過來吧。”
拿沈沉淵沒辦法,卿卿只好稍稍挪了挪。忽然腰間一緊,卻是整個人被擁到了沈沉淵的胸膛中。溫暖而堅實的胸膛上下起伏。
男子溫熱的氣息就在荊卿卿耳畔拂過,讓人那樣安心:“卿卿你要相信我,這個世上真能傷到我的人沒有幾個。饒是今天這般絕境,手無寸鐵,無兵無卒,我不也沒讓對方討到半分便宜麼?你就乖乖留在我身邊,你父母的冤屈,我會替你洗雪。”
卿卿顧念著沈沉淵的傷,想要坐起來,卻被緊緊地禁錮住了。
怕自己掙紮得劇烈,碰到沈沉淵的傷口,荊卿卿一時停止了動作,她只是抬著頭看著他:“沉淵,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該替爹孃洗雪這冤屈。爹孃臨死前說,不希望我涉足這些紛爭,我怕他們怨我。”
沈沉淵食指輕柔地撫過她的額頭,為她理好鬢邊一抹亂發:“卿卿,你不必涉足那些紛爭,一切都由我來。”語氣萬分寵溺,此刻他只想把全天下都捧到卿卿面前,把所有的風雨都替她擋去。
“可是沉淵,我也不希望你涉足這些,我也不希望你受傷害。”卿卿咬著唇,聲音又低了幾分。
那聲音又是委屈,又是擔心,讓沈沉淵不由得笑得更深了:“傻瓜,我是姜國的宰相,姜國的興衰榮辱我都得負責,我從當上宰相以來就註定面臨風波。為你爹孃洗雪冤屈,也是為了讓先帝安息,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說著他指節分明的手蓋住了卿卿的側臉,卿卿整個人都在他的懷中,小心翼翼地,好像在保護什麼珍貴的東西。
前所未有的感動,溫暖和安心一陣陣地在卿卿心中翻湧。
“卿卿,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模樣大變連曾經你父親的好友秦倫都認不出你?這些你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沈沉淵又將懷中的女孩緊了緊,想到這他總是十分憂心。他不知道他的卿卿在自己看不到的時候,到底經歷了多少苦難。
卿卿微微發怔,沒想到,沈沉淵竟然對她的瞭解已經深入到這種地步了。六年前......
“爹孃去了以後,我有些想不開,便將屋子給燒了,想去給爹孃作伴。楚深哥哥發現了,把我救了回來,還帶我去找神醫陌風,換了容貌。若非如此,恐怕今天我就不能出現在宰相大人你的身邊了。”
卿卿緩緩道來。她曾一度想,若是那時楚深沒有救她,就好了。可現在卻無比慶幸,慶幸楚深讓她得以遇見沈沉淵。
聽了荊卿卿的話沈沉淵許久沒有說話,倒是荊卿卿感覺到了自己身上雙手的微微顫抖,有些奇怪地抬頭看向了擁著自己的男人。那雙從來帶著深邃淩厲目光的眸子,竟然含上了淚水。
荊卿卿說得容易,沈沉淵卻能明白,那時失去父母又經歷大夥的她會有多絕望,多痛。想到曾經差點失去她沈沉淵就覺得心裡萬千靜脈被拉扯著。
這會看著懷中人正俏生生地看著自己,他的喉嚨不禁動了動,俯身吻上了那張柔嫩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