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面一支箭猝不及防地飛將過來,而沈沉淵卻被面前的攻勢纏住並未在意。
眼見著那支箭就要就要射入沈沉淵的脖頸,荊卿卿忽然翻身出去想要替沈沉淵擋住那一箭。餘光瞥到荊卿卿的異動沈沉淵立時就明白了。一隻手仍舊是握著竹竿由下至上用力挑開一批箭,卻也同時回身再一次將荊卿卿護在身後。
“噗嗤!”
又是金屬穿過肉體的聲音,沈沉淵的右肩已然插上一支箭。
“沉淵!”驚惶之間荊卿卿大叫。
沈沉淵卻只是皺了皺眉頭,手上絲毫不停歇地便將那一支箭拔了出來,一時間血水飛濺。
不等荊卿卿再一次驚叫出聲,身體便又被提到半空,掠出一丈,躲過了新一輪的襲擊。
沒有一點喘息的機會,又是一波毫不留情的攻擊,沈沉淵再次提起竹竿,擋過一劫,竹竿卻已經應聲而斷。
荊卿卿緊張地攥住沈沉淵的衣裳,今日,他二人莫非就要命喪此處?
沈沉淵朝著箭射來的方向定定站著,玄色的衣袍上已經濕了一塊,滴滴噠噠落在地上的,全是血水,觸目驚心。
又是一波箭雨,沈沉淵緩緩勾唇,忽然荊卿卿感到自己被往下一拽,竟然和沈沉淵一起貼著地面向前滑了一段。
“護駕!護駕!”沈勵此時已經帶著宰相大人的府兵趕到,另一面的一個太監也已經召來了禦林軍。
龐大的軍隊霎時間形成巨大的屏障護住沈沉淵和小皇帝兩端,一隊人馬已經闖入叢林之中,尋找行刺之人。
情勢忽然緩和,沈沉淵的身體卻是不由得往後靠了靠,把身體的重量放到了荊卿卿身上。
荊卿卿倉皇中架住了沈沉淵的兩只胳膊,眼見著眼前人蒼白的臉色,紛亂的頭發和有些發紫的純色,彷彿心中千萬的經絡都被拉扯著。
“沉淵,沉淵你沒事吧?”
她已經有些聽不清自己的聲音。
“怕什麼,扶我坐下。”沈沉淵的聲音低沉卻有些虛浮,可見傷勢之重。
荊卿卿強忍著淚水扶他盤腿坐下,一隻手緊緊地捂住他的傷口,只感受到溫熱的液體不斷地從指縫中流出。她學過醫,知道宰相大人這身上的傷非同小可。本來只是普通箭傷,可受傷之後的激烈搏鬥卻使得傷口血流不止。
“沈勵!活捉刺客,由你親自看管!”沈沉淵仍舊是以嘶啞的聲音呼喝。
沈勵回頭見著沈沉淵這裡形勢不對,驟然一個飛身,落到二人面前,單膝跪地:“宰相大人,你身體可好?”
“記住我與你說的話。”沈沉淵並不回答,只是繼續交代。
“屬下領命。”眼看著宰相大人的態度,沈勵頓了頓,還是如此說道。
看著沈勵離開,沈沉淵一隻手慢慢地抬起來,握住了荊卿卿的手,卻感受到了那隻手的顫抖顫抖。
“不是跟你說過了不要怕麼?”他嘴角帶了一絲淡淡的溫和的笑。
荊卿卿張了張口,卻實在吐不出什麼字。
“卿卿,早些時候,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麼?”他看著她,目光深深的。
聞言荊卿卿卻忽然哭了出來。總有一些念頭掠過她的腦海讓她不由得害怕,害怕就這麼失去面前這個人。
看她哭得那麼用力,沈沉淵笑了,又心疼又無奈,伸手給她擦了擦淚水:“你這麼哭,我都沒辦法了,別哭了,和我說說話好嗎?”
胸中鈍痛,荊卿卿咬緊了下唇,努力地剋制住自己的哭泣聲:“沉淵......其實早些時候,我就想跟你說,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