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本來就挺迷糊的了,現在更是摸不著方向在哪了:“這又該怎麼說?”
小穎雙眼放光地拉住蘇木的手臂:“你是不是沒有受到‘規則’的限制呢?”
“什麼規則?”
“就是系統的規則啊!”
蘇木微微地搖搖頭,說:“目前沒有。不過,那是什麼?”
“其實我們這裡每年會舉辦一次投票大會,只要在會上拿到最高票數的人,就可以從這裡出去。”
“那為什麼我聽說這麼多年過去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從這裡走出去。”
聽完這句話,小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籠上一層不符合她年齡的哀傷,她緩了片刻,最終淡淡地說:“反正出去也活不成,還不如在這裡行屍走肉。”
女人見狀,向前微傾,輕輕地攬住小穎的肩,溫柔地在她耳旁說:“你先回房間歇息一下,這裡交給我就行。”小穎低著頭揉揉眼睛,悶嗯一聲,不敢直視蘇木的眼睛,咚咚咚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女人看著小穎回了房間,將門帶上後才把眼神移回來,頗為羞愧地朝蘇木笑了笑:“抱歉,讓你見笑了。”
蘇木一驚,連連擺手:“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我繼續接著往下說吧。”女人在這裡停了停,蘇木注意到她有些緊張,雙手空落落地垂在空氣中,不自覺地輕輕晃動。
“其實我們每個人只有一張票,但當人的票數為零時,系統會自覺地剝奪他的生命。”
蘇木聞言,呼吸一緊,眼皮上躥下跳著:“為什麼會這樣?”
“沒有為什麼,這也不是我該過問的問題。不過說句實話,讓我選擇的話,我寧願選擇在這裡過。”
蘇木心中不由得煩躁起來,為了掩蓋,手指輕輕地一上一下地敲著破舊的木桌,木桌上的灰塵也隨之揚起:“為什麼?”
“我們當初進來的時候基本上就與外界斷了聯絡。可以說,我們在外面的世界裡也本就是一個處在邊緣的,透明化的人,沒有人會記得我們,我們也不值得任何人牽掛。”說到這,女人隱忍地抬抬手,擦了擦微微發熱的眼眶,繼續說道
“我們這些人不然是孤兒,不然就是那些被債主追債追到只剩最後一個人的人,可以說,外界對我們來說如同海市蜃樓般,看上去雖然美好,但手一碰,終究是虛的,是假的。所以,相比之下,這裡還稍稍值得我們留戀一些。”
蘇木並沒有出言安慰,只是穩穩地捏緊了女人的肩。過了片刻,觀察到女人的細微情緒平穩下來後,才將自己的疑惑和盤脫出:“那為什麼你說我是你們的神呢?”
出乎意料的是,女人一臉疑惑和不解地望著她:“我剛才有說嗎?你是不是聽錯了?”
蘇木仔細觀察了片刻,覺得女人並不像是在說謊,抬手揉了揉發脹的額頭,輕聲說:“那大概是我聽錯了吧。哦,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方便告訴我嗎?”
女人爽朗地笑著:“害,跟我客氣啥,我叫辛蕾,叫我辛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