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白被老傅這般反應著實嚇了一跳，挑挑眉說：“傅程雁，你至於激動成這個樣子嗎？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假話了？這的確是恩師的筆記本，不信你看這個。”
顧九白說完，從微型裝置裡調出了一組關於筆記本的圖片，放大給傅程雁看：“喏，自己看看吧。”
傅程雁直直地盯著那些圖片，用手指不斷將那些圖片放大，縮小，放大，縮小，最終肯定道：“的確是恩師的字跡沒錯，但你是在哪裡發現的？都過了這麼久了，我以為早就消失不見了。”
“是在一個懲罰副本里發現的。”顧九白如實回答道。
“懲罰副本？你是說是那些觸犯了密室遊戲規則的玩家所進的那個懲罰副本嗎？”傅程雁接著問道。
“是的，沒錯，就是那個。”顧九白回答道。
“不對啊!那些副本我基本上都有看過的啊，畢竟當時副本在製作的時候，最終都一定會經過我的稽核啊。”傅程雁皺著眉頭懷疑道。
“我知道。不過說實話，我當時也很震驚，為此我還反覆地確認了很多遍。”顧九白沉思地說道，“而且，這個副本有一個特點，在蘇木抽中之前從來沒有人抽中過。我懷疑，可能是系統為她特意準備的。”顧九白將自己的想法托盤而出。
“什麼？蘇……木。”傅程雁在腦海中反覆默唸這個名字，不太相信地跟顧九白確認道：“你說的那個蘇木，莫非是二十年前的那個孤兒院院長的女兒嗎？”
“是的，沒錯，就是她。”顧九白點點頭地回答道。
“那就說得通了，畢竟她可是特別的人，給她準備的副本應該是另外的超難副本，是不會經過我的手的。”傅程雁感嘆了一句，轉念一想，又說道：“不過，她怎麼會回來這裡，畢竟她可是能在五六歲的時候火燒孤兒院，差點把他們逼進絕境的人啊!”
“好像是被公司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說服她過來的，而且當時跟她一起縱火的孩子都來了。”顧九白接著給傅程雁透露道。
“什麼？公司在搞什麼鬼啊，都過了二十多年了，怎麼就突然把他們召集起來了。那他們知道公司的目的嗎？”傅程雁繼續問道。
“你難道忘了嗎?當時是院長力保他女兒所以才沒有做記憶摘除手術，其他的人的記憶不都是被我們摘除了嗎？所以除了蘇木可能知道以外，其他人怎麼可能會知道呢？”顧九白好笑地白了他一眼。
“哇，真的是在上面待太久了，腦子都變得遲鈍了，早知如此，我當時就應該跟你一起下去才對。”傅程雁感嘆道。
“別，你還是在上面好，我在上面唯一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顧九白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傅程雁的肩。
傅程雁也回拍了拍顧九白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重重地說了一句“謝了，兄弟。”
“不扯這麼多了，言歸正傳，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傅程雁收起自己有些失態的情緒，問道。
“我來只是找你聊聊天而已。”顧九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放屁，我還不知道你！肯定有重要的事有求於我，不然打死你都不會上來。快說，想讓我幫什麼忙？”傅程雁跟著顧九白一塊樂道。
“就是……就是”顧九白突然結結巴巴地說道，“願意……跟我聯手嗎？”
“聯手什麼？”傅程雁疑惑道。
“害。”顧九白豁出去了，“就是蘇木在進去懲罰副本之前逼我加入了她的陣營，就是調查這家公司把他們召集起來的目的。我知道這危險指數很高，況且你還有自己惦記的家人在，所以我也就只是問問而已，不願意也沒關係。”
傅程雁苦笑道：“我哪有什麼家人啊。”
“什麼？”這次輪到顧九白震驚了。
“其實，我一直沒跟你說過，當年你發生那件事不久，我這邊也發生了同樣的事。當時怕你承受的太多，所以就一直都沒告訴過你。”傅程雁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操!”顧九白氣得差點咬碎了後牙床，“我要跟他們拼了!”
“息怒息怒。要不是他們這麼做，我估計也等不到這次機會了。”傅程雁自嘲道。
“機會？你是說你想借此機會報仇嗎？”顧九白問道
“不然呢？你難道不想借此機會復仇嗎？況且還有她在，我覺得我們的勝算會很大，不是嗎？”傅程雁看向顧九白道。
兩人對視了幾秒後，一同笑出聲來，顧九白說道：“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行啦，佈置任務吧，顧組長。我跟你說，我現在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幹勁。”傅程雁拍拍胸脯道。
“正有此意，我想讓你幫忙調查一下恩師的筆記，總感覺筆記裡藏著很重要的線索。”顧九白再次把筆記本的照片擺出來，指給傅程雁看：“很明顯，恩師在以前就做過這些特殊的實驗，說不定這就是那些人體改造實驗的前身。而且，說句實話，恩師也可能是最瞭解也最清楚那幫人的目的和動機到底是什麼。”
“嗯，說的有道理，交給我吧，收集資料可是我的拿手好戲，你就等我的好訊息吧。”傅程雁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時間也不早了，你該走了，再不走，上面會起疑心的。”
顧九白聞言，站起身來抱住了傅程雁，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行，那我走了，你這邊多小心些，用老方法聯絡。”
“好，你那邊也多注意，確保蘇木的安危。”傅程雁囑咐道。
顧九白跟傅程雁比了個ok的手勢後，徑直地走出了辦公室，坐電梯離開了上層。
傅程雁站在辦公室門口默默目送著顧九白離開，殊不知在辦公室的另一端，一個黑色的身影隱藏在角落裡，目睹了一切，冰冷地哼了一聲“這兩人在公司眼皮子底下交頭接耳的，有夠大膽的啊！”說完，黑色身影迅速地消失了，地板上響起一陣清脆的皮鞋落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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