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晏利用對方的貪婪,收回了他們竊取來的東西,對方遭遇了因果反噬。
司空晏饒有興致地笑了起來,殘謔的眉眼中,有冷靜的瘋狂。
林北柔是他的,誰也不能碰,誰要跟他搶,那他就讓其存在消失,哪怕是天道本身。
司空晏耐心地研究著那些支援舊日天道的世家們,他以前從來沒有看過這些螻蟻般的凡人一眼,好像巨人看螞蟻搬家一樣,無聊且沒有意義。
這些螻蟻自詡高貴,將自己和其他凡人區分開,自封為世家,和那些境外的應劫派勾結,認為自己是被選中的精英,其他普通人都是愚民,是可以被犧牲掉的礦渣。
他們狠戾不仁,貪天之功以為己力,偏偏作出一副道貌岸然之態,將視萬物眾生為芻狗的天劫,篡改成一種另類的篩選。
司空晏最喜歡看這些人功虧一簣時,那種矯揉造作的面具裂開,露出猙獰醜陋的表情,真是又惡心又有趣。
這樣有毒的情緒,每當看到林北柔時,就會平靜下來。
注視著林北柔做那些最日常的小事,能讓他從汙穢中抽離,感覺到內心很寧靜。
不過還不到合適時機,他沒有現身,而是透過龍靈在看林北柔。
林北柔和他有奇怪的心靈感應,她明顯能感覺到他的注視,四下無人時,她會抬頭東張西望,臉色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那種反應……幾乎稱得上可愛。
像一隻小型獵物遭遇了幾次抓住又放走自己的獵人,不確定是該逃跑,還是順從地原地不動,等待對方現身,將自己帶走。
這讓他內心湧動著輕盈上升的東西,一串一串的,像風中飄向藍天的肥皂泡,像氣泡水中細膩的小小氣泡。
唯一讓他微感心煩的,是道心本相總是出來煩他。
“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修道,你離心劍指引你的路,越來越遠了。”
司空晏嘲笑他:“你捨得離開她?”
道心本相沉默了。
林北柔感覺自己睡了一萬年,醒來差點想不起自己名字。
她記得之前荀照乘被心魔侵襲,陷入昏迷,他是司空晏的另一個自己,所以身為魏瑕的司空晏,也受到了影響。
龐將軍讓他們進入了淨化室,荀照乘和司空晏躺著,林北柔進入他們的心識世界,破解心魔,新垣鑫在旁邊守陣。
室內光線很昏暗,從天花板和牆壁的材質看,她不像是在混凝土建築裡,更像是在一個臨時露營的營房之類的地方,也像面積很大的帳篷,床也很矮,她身上蓋著法蘭絨毛毯,毛毯邊緣蓋過她的嘴唇,很溫暖。
林北柔含混地唔了一聲,翻了身,剛好看到有人走進帳篷。
對方很熟悉,卻不是三個司空晏中的任何一個。
“你醒了?”周閬嶼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她面前,蹲下來檢查她的情況,手放到了她額頭,然後拿了床頭櫃的一杯水遞給她。
林北柔還以為自己穿越了,開口後嗓子沙啞得不行:“……你怎麼在這裡,這裡是哪裡啊?”
周閬嶼在她後面放了個豎起的枕頭,讓她好坐起來:“別急,我慢慢給你說。”
林北柔漱了漱口,才喝完一杯水。
等她喝完水,周閬嶼才開口:“這裡是禁區入口附近,我們在同盟夥伴的國境內,不在本土,你睡了差不多五天,全球爆發了一次靈脈沖擊,導致禁區開放提前,預計時間是明天晚上零點。”
林北柔驚呆了:“什麼?!”
周閬嶼按住她:“別激動,你救回了荀照乘和魏瑕他們,自己修為透支太過,進入了一種周天迴圈境界,龐將軍說是你的元神在升級,她讓任何人不能叫醒你,只能等你自然蘇醒。”
林北柔:“可是訓練怎麼辦?”
周閬嶼面無表情:“現在別管訓練了,那個東西現在不重要了。”
林北柔:“那他們呢?司……魏瑕,荀照乘還有新垣鑫呢。”
周閬嶼無言以對:“除了魏瑕,怎麼又談了其他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