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裡不受他控制,潛滋暗長。
高大的身影站在林北柔床頭,夜燈朦朧,顯得他輪廓如山影一樣。
他一動不動。
林北柔在夢中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額頭上的發絲睡得淩亂,一條小腿從被子裡支稜了出來。
新垣鑫看了一會兒,伸手握住她穿了襪子的腳踝,輕輕將她的小腿放回了被子中,掖了掖。
他安靜地看著林北柔,過了五分鐘,也可能不止,他安靜地退回門口,轉身離開了,門無聲合上。
林北柔一夜深眠。
清早,門口響起了不大不小的敲門聲,篤篤三下,林北柔急忙看了一眼電子鐘時間,剛好跳到七點三十整。
“林北柔,你起來了嗎?”荀照乘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林北柔:“已經起來了!”
她跑過去開啟門,荀照乘就站在門邊,個子高高的,陰影罩下來,感覺把門都擋完了。
他看著她說了聲:“走。”
林北柔跟著他一路出了醫療室,天已經挺亮了,荀照乘帶著她先去食堂吃了早飯,這次他沒有讓林北柔一個人留下,而是帶她一起去排隊,隊伍裡眾人眼觀鼻鼻觀心,沒有一個亂看的,等他們走遠,有些人才大著膽子看向林北柔的背影。
又黑又多的長發,一身不同尋常的簡潔白色裝束,臉上貼了創口貼,脖子上敷了藥,纏了繃帶。
他們昨天都知道了林北柔一打五還打贏的事,這還是她戴了消靈圈,消靈圈都亮了三格了,她還沒失去意識,雖然最後昏了過去被荀少校背去醫務室了。
林北柔已經成了私下議論的風暴中心。
“今天不出任務,訓練完我們就去看看?”有人低聲向同伴提議。
同伴正中下懷,每個人都想看全基地最強悍的特訓總教官是怎麼親自帶那個新的四號候選。
林北柔以為荀照乘要帶她去什麼地方先給她來個介紹什麼的,就像新生入學介紹一樣。
結果荀照乘只是在路上三言兩語給她捋了一遍基地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基地是北落師門的總基地,北落師門有七個集團軍,基地是培養軍士輸送到北落師門的。”
林北柔聽周閬嶼說過,北落師門是境內修行者軍隊的代號,有的常駐境內邊疆靈脈區域,有的長期和同盟一起淨化境外靈脈,對抗敵對勢力。
世界上的靈脈是連通的,就像一張巨大的網,敵對勢力可以透過汙染境外的靈脈源頭,汙染境內的靈脈,因此這種隱形的戰鬥早已持續多年。
現世各地區心照不宣,涇渭分明,遵循“普通人打普通仗,非凡者打非凡仗”,誰也不敢破壞規矩。
否則那就是想被核打擊了。
世界會被毀滅,淨化靈脈也不再有意義。
“就像特種部隊那樣?”林北柔問。
“是,應該算‘非三棲’特種部隊,我們的作戰領域是靈脈區,和普通海陸空環境都不一樣,有時候任務會很精確,並不需要大規模叢集作戰,甚至可能只出動一小組人,比如深潛任務,以後有機會再解釋。”
“大規模叢集作戰?就像我看到的記憶裡那種?”
“嗯,邊境作戰,境外敵對勢力叢集混合作戰,敵對勢力境內作戰,主要是偵察、壓制、幹擾、打擊,奪取或者摧毀任務目標等,最終目標是淨化當地靈脈,獲得控制權,如果我們的靈脈源頭是在敵對勢力境內,這種鎮守是有時效限制的,最多七年,敵對勢力就會破壞我們的結界,因此戰鬥永不停歇,不過這種情況極少。”
林北柔問了一個她特別想問但一直忘了問的問題:“敵對勢力,到底是什麼?那些三角黃眼面具人?”
荀照乘:“應劫派,最初的靈脈戰爭,就是他們挑起的,黎利塔尼河、約旦河下方的原初靈脈,都被他們控制了,應劫派下面有不同的組織,它不是一個單一體,最大的組織就是你說的那些人。”
“那個特殊物品是什麼?他們為什麼想搶它?”
“不知道。”
荀照乘帶她經過重重許可權的走廊和通道,最後抵達了一個有執勤軍士看守的非常寬的大門,門上也有符文,林北柔一眼看出那是某種防禦陣法,軍士見到荀照乘,行了個禮,門自動移開。
荀照乘帶林北柔走進去。
林北柔看到了一個室內和戶外融為一體、分割槽特別科學的巨大立體訓練場。
外面的天是高山勿忘我藍。
天邊似乎一丁點特別遙遠的雪山,也可能那只是幻影,這附近可是離沙漠地帶不遠。
才早上八點過零五分,這兒就有不少人在訓練了,不過空間廣大,人都離他們挺遠,各自做著自己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