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柔穿一件臨時用床單綁起來的連衣裙,眼睛上還蒙著眼罩,相當格格不入。
林北柔被摘下眼罩時,偶爾會看到有些軍士偶爾好奇地瞥她一眼,大多數時候都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晚上氣溫很低,林北柔沒有穿鞋子,一穿鞋子她面板就會再度泛紅,她特別困,又不能躺下來,不知不覺腦袋一歪,就靠在荀照乘肩膀上睡著了。
灰兔從她的膝蓋上跳到她腳面上趴著,給她取暖,每次她出去上廁所,它都寸步不離,腳上很快暖和起來,林北柔睡得越發熟。
新垣鑫轉過來,嚴肅地看了荀照乘一眼。
荀照乘沒搭理他。
中途經過一處靈脈磁場異常的地方,車子導航忽然出了問題,他們停下來除錯,其他人在周圍警戒,林北柔下了車,無所事事地坐在一把行軍折疊凳上,那是旁邊暫時看守她的軍士幫她放好的,林北柔挺有禮貌地說了謝謝。
不過當林北柔嘗試跟那個軍士聊天套話,對方卻目不斜視,端著武器直視前方,一言不發,好像把她當空氣一樣。
林北柔:好吧,也不是沒猜到。
她剛抬手扯了扯眼罩,軍士就很嚴肅地警告:“不能摘眼罩。”
林北柔舉起手:“我就是調整一下。”
另一邊。
新垣鑫走到荀照乘旁邊:“你和那個林北柔,是什麼關系?”
荀照乘在對不是林北柔的其他人時,沒有多餘耐心,講話就很不客氣了:“跟你有什麼關系?”
新垣鑫:“四號,這個稱號意味著什麼你清楚,魏瑕一開始特意先找到了林北柔,他和那個林北柔關系匪淺,他們說四號具有迷惑人心的力量,不能和她對視太久,你該不會被迷惑了?”
荀照乘看著他,嘴角有嘲諷之意:“我又不是你,上面說什麼你都信。”
新垣鑫左勾拳過來了,被荀照乘淡定閃過,兩人交手三下,誰也沒攻擊到誰。
新垣鑫和荀照乘一起出過任務,算是隊友和同事,關系不算太好也不算壞。
他不以為然地提醒:“你說一號失蹤了,最後一個看到他的人難道不是你?這次你回去,上面肯定會問你。”
荀照乘:“你已經單獨先盤問了我五遍,該說的我都說了,還是你記性有問題,不然退役養老吧。”
新垣鑫真想給他一腳。
新垣鑫眯起眼睛盯著荀照乘,卻從那雙眼睛裡找不到一絲蛛絲馬跡。
荀照乘的說法,找不到一點前後邏輯漏洞,新垣鑫打亂了順序問,細節依然對得上,也並不機械。
正因為抓不到可疑之處,新垣鑫才更覺得可疑。
荀照乘也是基地出身,和他一樣,受過專業訓練,很容易透過這些談話測試。
那座焚化爐裡面的灰燼,很新鮮。
但新垣鑫對比過了,裡面的灰燼不是人類身軀火化後的殘餘,荀照乘這家夥說是後院垃圾太多,看不過去給扔進焚化爐了。
新垣鑫:“你的意思是,一號憑一己之力阻止了爆炸,然後就失蹤了?”
荀照乘懶得搭理他。
新垣鑫皺起眉,目前只能推測魏瑕生死不明。
新垣鑫:“你和莫衡又發生了什麼沖突,據他那邊的說法,你越級抗命?”
荀照乘嘲道:“他算我上級?”
新垣鑫:“一個集團軍,但軍銜比你高,又立過一等功,在那種緊急情況下,他有指揮權,你得罪了他,他還是世家的,這不是好事。”
荀照乘繼續不搭理,新垣鑫也習慣了他的脾氣,說了聲“反正他們肯定會審訊你,那你好自為之”。
新垣鑫走過去檢視林北柔,總覺得她脫離視野,他就不大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