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芮晗慚愧:“我當時還不瞭解,以為魏瑕是個普通男人,沒想到他是個怪物啊……”
孫芮晗聲音減弱,現在對魏瑕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深層恐懼,不打算繼續說他了。
林北柔:“我想去普通艙看看,該怎麼去?”
孫芮晗:“去不了,他們不允許。”
謝輕眠突然發出一聲短促低叫,附近其他人都看了過去,有人上前關心。
“啊?被兔子咬了?”“流血了,有創口貼嗎。”
有個原本就看不慣魏瑕的男性當即開口嘲諷:“兔子還能把人咬出血?魏瑕,你這兔子不是兔子吧,傷了人按規定得沒收送去檢查啊。”
他直接開啟箱子上面,手伸進去抓兔耳朵,想把兔子提起來。
林北柔一聲爆喝:“手拿開!!!”
那人被震得頓了一下,瞥了一眼林北柔,臉上露出不屑,手上根本沒有停,就這樣抓著兔耳朵往上提,兔腳快要離地。
林北柔瞳孔瞬間驟縮,幻變出藍紫色,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
她只感到一陣尖銳的嗔怒和殺意騰地一下鎖定了那個人。
下一秒,對方腦子猛地暈眩,好像一口銅鐘敲響,身體不受大腦控制。
路人視角中,那人先是表情僵硬,然後身體也不動了,手無力地垂了下來,松開了兔耳,芝麻灰的侏儒兔本來柔柔弱弱毫無反抗之力似的,忽然就水靈靈地一個彈跳甩腿蹬了他的手腕。
啪嚓。
所有人都聽到了腕骨骨裂的聲音。
侏儒兔回了窩,繼續啃草。
那人根本感覺不到手上劇痛,他視野晃蕩,産生了恐怖的幻覺。
所有人都變了樣子,沒有一個人的腦袋是人,有家禽家畜,牛馬豬狗一類,還有的連哺乳動物都不是,居然是魚蛇,蟾蜍,甚至還有蟬,蒼蠅,全部齊刷刷一百八十度擰過來盯著他。
魏瑕在原位消失了,他的視野中,魏瑕的座位上沒有坐任何人。
就連孫芮晗的脖子上,都是一顆稀裡糊塗的山羊腦袋。
全場唯一的人,是林北柔。
她隔著一段距離看著那人,眼底閃爍著藍紫色,臉定格於冷漠無表情。
那人根本無法控制恐懼瘋狂蔓延。
咚的一聲,膝蓋一疼,他恍惚感覺到自己跪到了地上,聽到了真實的人聲,餘光看到了同伴的腦袋,正常的腦袋,現實和幻覺無縫切換。
林北柔一把抱起兔團,兔團屁股沖著外面鑽進她臂彎,熱乎乎軟糯糯的。
林北柔手指特別輕柔地抓撓兔團耳朵,緊張地檢查它全身哪裡有沒有事。
孫芮晗:“……”姐,我覺得它剛剛把人踢骨折,應該沒有事,有事的是對面。
同伴沖過來扶起倒在地上的那個人:“你怎麼了??”
那人指著林北柔,卻說不出話,表面上看,他身體又沒有任何損傷,但臉色慘白,冷汗直流。
同伴大聲對軍士喊:“長官!林北柔違反禁令!她剛剛用修為攻擊了我同伴!”
覆面軍士走了過來,看著林北柔,林北柔被他目光蟄了下。
林北柔:“我沒有。”
那個同伴大聲打小報告:“那隻兔子還咬了謝輕眠,都咬出血了!根本不是兔子吧!”
謝輕眠捂住被咬出血的手指,手指上包著的衛生紙都染紅得不剩多少幹淨邊角了,她望著林北柔,非常輕地冷笑了下。
謝輕眠:“教官,我作證,我看到了她發動天賦。”
一時間,頭等艙所有人目光都投了過來,表情各異。
覆面軍士:“所有人各回各位。”
他命令簡短,聲音低沉,有種不需要再說第二遍的平穩。
修行者們照辦了,幾秒鐘內頭等艙就恢複了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