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化的藥膏用完了一大罐,林北柔不知道司空晏什麼時候準備了這些東西,無力吐槽,一聲不吭任憑司空晏握住她膝蓋仔細操作,擺爛地躺著不動,睫毛的顫動卻洩露了感官正在承受什麼,寸寸難捱,絲絲入扣。
等全部結束,林北柔手臂遮著眼睛,細細喘著,胸口起伏,好像從水裡撈上去一樣,打死不肯放下手睜開眼睛,頗有些自暴自棄,司空晏坐在她身旁,幫她蓋好被單,掖了掖被角,才慢慢用濕巾一根一根擦幹淨手指:“好了,你還想睡的話,繼續睡。”
林北柔裝死,當聽不見。
以前司空晏不是沒給她做過事後清理,感覺和這次都不一樣。
這一次,是司空晏真真正正地在現世,在隱私性極強的現代公寓臥室中,和她實打實地做到了現在,每個細節都真實鮮明到讓人眩暈,就像一個過於真實的夢境。
就好像你玩遊戲時最喜歡的那個紙片人角色活了過來,穿破了次元壁,變成了現實真人,定位並找到了你,要你對他負責一樣。
林北柔也不想搭理司空晏。
昨天晚上這祖宗下手挺重的,疼的感覺溢位了邊緣,要不是爽的感覺屢次覆蓋過去,林北柔真的會想死。
再爽,也掩蓋不了昨天不是雙修,是爐鼎和採納者的做法。
林北柔從指縫中看見司空晏,他剛好下了床幾步走過去,拉開了窗簾,然後走回來,開始一件一件穿衣服。
肩膀,脊背,雙臂,再繼續向下,真就像天光玉造一樣,線條起伏如雕塑,司空晏體型高大,籠罩林北柔時,能完全將她罩住,讓她完全蜷縮在他懷裡,他每塊肌肉都是日常使用和經久訓練出來的,經過風吹日曬,隨著動作而拉伸舒展,如同會動的速寫,很難想象這是真人。
當看到司空晏背上交錯縱橫的淺淺血痕,林北柔愣了一下,旋即臉上滾燙,這是她無意識太疼了抓劃出來的。
司空晏一點不在意,找了件幹淨的t恤和居家褲換上了,還把幹淨的換洗衣物疊放在床尾的沙發凳上,方便林北柔拿取,並且定定地看了林北柔幾眼。
司空晏:“你現在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祖宗現在態度好得滲人。
林北柔突然想起一件大事,臉煞白,顧不得尷尬羞恥:“等等,昨天,你你沒戴……”
她感覺全身都冰冰涼涼的,對司空晏的憤怒更深一層。
司空晏的話卻打破了她的情緒:“我不需要那個,你的身體屬於我,我不會允許你想的那件事發生。”
他說這句話時,淡淡的很輕柔,卻似乎隱約有一層別的含義,似謔非謔。
林北柔想起來了,曾經司空晏突發奇想,先在她身體裡,後在自己身體裡種魔種,試圖搞一個他們兩個的結合物出來,那是當時司空晏把她當道侶,現在她的定位是爐鼎,司空晏自然不會想那些。
心頭湧上古怪複雜的情緒,被強行揮散。
林北柔猛然鬆了一大口氣,反正只要不會懷孕就好,其他的無所謂。
司空晏看著林北柔驟然放鬆的樣子,眼眸幽深了幾分,表情陰陰柔柔,鬱郁涼涼。
林北柔太困了,不到幾分鐘又睡著了,蜷縮著睡得像個孩子。
睡著前,林北柔迷迷糊糊地想,這樣不行,她必須想個辦法,起碼不能讓成年版祖宗出來一直蹦躂……
司空晏去了衛浴間,鏡子裡他的身影,逐漸幻變成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只不過對方是黑色短發,表情更簡單,沒有他的陰柔感,像一杯涼白開一樣平淡。
司空晏語意森然:“你出來做什麼?這裡不需要你。”
魏瑕:“你給我看了那些記憶,你做的事,我全程也能感知,是以‘我’的視角感知,本來也沒什麼區別。”
司空晏笑了一聲:“怎麼,你捨不得?”
魏瑕:“林北柔是我的,她對我另有作用。”
司空晏:“她背叛了我,欺騙了我,那就要做好承受一切因果的準備。”
魏瑕眨了眨眼:“我說了,她對我另有用,你現在不能毀了她。”
司空晏眼中顯出陰戾殺意:“你只不過是本源的分神化身,你算什麼東西。”
魏瑕無動於衷,語氣竟出現相似輕柔:“我就是你,你也是我。”
司空晏手指動了動,鏡子一下子碎成蛛網,魏瑕的身影被切割得支離破碎,司空晏露出陰間的笑。
下一秒,司空晏忽然皺了下眉,猝不及防撐在洗手臺上,渾身青筋爆綻,墨煙一樣的痕跡一道一道浮現在他身上,不停遊動,司空晏的長發驟然變化,像量子形態不斷撕裂,很快穩定成了短發。
魏瑕深深呼吸,平定了節奏,撐著洗手臺,抬起臉,看向鏡子裡平淡破碎的一雙眼睛。
“等一個永遠等不回來的人,我比你更懂什麼是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