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製造了很多複制人,和五月·夜鶯一模一樣,她們都有著簡單慈愛的行為模式,喜歡做飯,做家務,照料孩子,也都十分健忘,在她們的眼裡,不管一號後面身高模樣如何變化,也都是一開始那個六七歲的柔弱孩童。
一號無數次嘗試拯救她們,但每一個複制體,都會陷入自我崩潰,開始瘋狂折磨自己,為了不讓她們經受痛苦,為了讓他的母親解脫,他不得不親手殺死她們,一遍又一遍。
同樣被他解決掉的,還有無數和帝國為敵的勢力。
最後一個影片是在一號成年之前,他已經長成了高大的apha,年紀輕輕就殺戮無數,就連帝國王室和最具權勢的政客都畏懼他。
他們想了很多辦法禁錮他,壓制他,就像給一頭野獸栓上鐵鏈戴上項圈和止咬器,一號從十三歲腺體開始發育起,就經歷過多輪“管教”,直到他能證明自己是穩定的,這些懲罰才漸漸停止。
影片上,一個科研專家冷靜地做著彙報。
“拿非利的資訊素很容易失控,沒有頸環調節,他們有自毀傾向,尤其受了重傷會自我攻擊,頸環結合了帝國最先進的科技,一號不敢拿掉頸環,一旦他和異種戰鬥,資訊素必然不穩,沒了頸環,三小時內他必死無疑。”
林北柔瞳孔微震。
一號自己破壞了頸環,才肆無忌憚叛離了帝國基地,把她帶到了這裡。
她耳邊響起一號說的話:“我需要你幫你調節資訊素。”
林北柔站著沒動,她不用回去的,她不欠一號的,是他擅自把她帶來這裡。
距離三個小時,還剩下一個小時,她趕回去也來不及吧,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五分鐘後,林北柔坐在了駕駛座上,飛行器一個大轉彎,向秘密基地折返。
大門砰地被開啟,林北柔沖進房間,床上淩亂,還有斑斑血跡,沒有一號的蹤影。
“一號!”林北柔心口一緊,提高聲音喊道,“……費利佩!!!”
她循著血跡跑到了浴室,看到一號倒在浴缸旁邊,一半翅膀跑在水裡,架子上的東西都被弄倒在地上,亂七八糟的,之前包紮好的傷口崩開了,到處都是血。
資訊素氣味濃烈得讓人膽顫心驚,林北柔腦子暈眩了一下,迅速穩住自己,過去蹲下扶起一號,她叫來了小機器人,讓它幫忙先把一號傷口重新包紮了。
一號靠在她懷裡,慢慢睜開眼睛,黑魆魆的瞳孔放大,像兩輪日全食,深不見底。
林北柔還沒反應過來,就一陣天旋地轉,被撲倒在地上,背撞在瓷磚上,疼得閉上眼睛倒嘶口氣。
一號壓在她身上,光是上半身就沉甸甸的讓她根本無法動彈,更不用說她膝蓋被迫分開兩邊掛在他胯骨上,他以一個絕對佔有的姿態,像圈佔獵物一樣將她禁錮在狹小空間。
他明顯不在清醒狀態,眼神都是原始混沌的,資訊素磅礴渾厚,如同波浪起伏,像紅海一樣被分開。
黑翼展開,鋪滿了整個寬敞的浴室,支稜出一個立體空間,將林北柔細致包裹在內,像金絲籠一樣將她困住,極致的危險和濃厚的安全感,不可思議並存。
刀羽像利箭描邊剛好釘穿她身體邊緣的地板,讓她無法動彈,下一秒他就低頭狠狠咬住了她的脖子,犬牙刺入她的面板,血一下子滲了出來。
林北柔痛叫一聲,感覺到一號毛茸茸的頭發蹭在她頸窩,他的鼻尖冰涼,嘴唇和舌頭卻是滾燙的,酥麻和疼痛密集爆發,她掙不開,只能伸出手環抱住一號的脖子,手指抓住他的頭發,一號發根刺疼,反而更加興奮,狠狠地咬了她幾口,還重重舔傷口,使勁吸血。
當感覺到她後脖頸上腺體的存在,他紋絲不動地半秒,旋即急切地往她腺體探去,這要是被他咬到,她今天就要被標記了。
林北柔呼吸急促,本能釋放出了資訊素,像傍晚風起,吹進了一號的鼻息和靈魂,平衡了他暴走的資訊素,一號眼睛睜得很大,牙齒漸漸松開,眯起眼睛渴望地嗅聞著,緊緊抱著林北柔不鬆手,壓得她踹不過氣。
林北柔不得不輕輕扇了他一巴掌,像訓狗一樣:“我要呼吸的!”
一號偏過頭去,發梢都甩了甩,這一巴掌一點不重,只是拉回了他的注意力,他卻睫毛抖動,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十分喜歡,眼神都亮了幾分,緩緩轉回臉,牢牢鎖定在林北柔臉上,資訊素平穩了下來,卻更加洶湧。
林北柔兩隻手捧住他的臉,不讓他亂動,額頭抵住他額頭,繼續釋放資訊素穩定他的資訊素。
一號過於興奮,還想掙紮一下,林北柔輕叱道:“安靜,費利佩。”
聽到這個名字,一號眼睛閃爍著奇異的光,真的平靜了下來,好奇又目不轉睛地盯著林北柔,充滿了與生俱來的佔有和支配,彷彿林北柔就是他的領地,如果有其他人來犯,他會直接用暴烈的資訊素將他們撕碎。
一號的資訊素在面對林北柔時,和對敵是完全是兩個概念,林北柔沒有感覺到生命受到威脅,她受不了僅僅源於一號“孔雀開屏”過於強烈了,資訊素讓她頭暈目眩的。
不知道是誰主動挪近,也不知道是誰先微微分開了唇瓣,當他們唇內舌尖相連融化在一起,林北柔腦子已混混沌沌無法思考,像在太陽底下曬化了的蜂蜜棉花糖。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號終於平靜了下來,依然沉迷著,眉心微蹙,閉著眼睛不願意睜開,鼻樑碰著林北柔的,嘴唇壓著林北柔的,交錯碾磨,沉淪在幻夢中,害怕幸福幻滅,溫暖甜蜜讓人不願醒來。
林北柔睡著了,她好像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家,躺在午後陽光照耀一半的被子裡,無憂無慮只管養精蓄銳,做沒有時間限制的白日夢。
等她睜開眼睛,並沒有陽光,只有幽暗的軍事化的基地房間,還有坐在床邊緊緊盯著她的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