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瞠目結舌:“你給我點消化的時間。”
瞭解了細節,神婆深思熟慮道:“其實,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個人?”
林北柔:“那為什麼我在元神裡看到了司空晏?”
神婆:“我不知道,他確實沒有傷害過你。”
林北柔:“……他是為了讓我幫他解除封印。”
神婆謹慎分析:“他可以用威脅你的方式,以他的能力,很容易就能用家人威脅你,我覺得他的行為不太符合我們先前的推測,或許有另外一種可能性,有沒有可能,他不是你說的人,但和那個人存在某種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聯系?”
林北柔掙紮不定。
神婆說的對,魏瑕沒有害她,反而救了她,越回憶事情經過,林北柔越有點坐立難安,她想或許事情有更好的解決方式。
林北柔走了出去,經過魏瑕主臥,聽到裡面傳來說話聲,她靠在房門旁,安靜地悄悄往裡看去。
魏瑕坐在床凳上,上身脫去了衣服,胸膛和後背浮現出墨色封印,封印不斷變化。
寧特助站在旁邊,臉色凝重:“解除封印中途中斷,反噬更加嚴重了,內髒也受傷了,魏總,這個情況必須請專門的醫生。”
魏瑕搖頭:“不用,等它自己癒合,先給我暫時處理一下。”
寧特助知道他是信不過外人,也不再勸說,起身去開啟箱子,取出必要的東西,給魏瑕處理內傷。
這個過程並不輕松,魏瑕好幾次悶哼出聲,疼痛程度明顯不是靠意志力能忍住的。
寧特助擔心道:“魏總,您和林助理溝透過了嗎,她是四號,她的天賦可以舒緩您的傷,要不我還是叫林助理過來?”
魏瑕:“不。”
他這個字說得異常簡短,帶了些許情緒,不過很少,他的側臉表情平靜,眼睫毛是垂下的,看不清眼神。
林北柔心下重重一跳,胸腔一沉,慢慢回味了過來。
剛剛魏瑕一個字都沒有提到她可以幫他療傷,也沒有向她求助。
因為……她指責他在演戲,說他一切都是裝的。
魏瑕也是普通人,有喜怒哀樂,他的心髒是血肉做的,不是機器,誰聽到這些話,不管是自尊還是情感,都會受到挫傷,或許他比她想的內裡還要更柔軟一點。
就像神婆說的,他要威脅她,簡直輕而易舉。但他沒有。
一股油然而生的內疚和負罪感湧上心頭,她答應過魏瑕,解除封印途中不會離開,她食言了。
光從行為上看,她背刺了魏瑕,往嚴重點說,魏瑕救了她,她卻恩將仇報。
她背叛了魏瑕的信任。
林北柔控制不住想到了她對司空晏做過的事,司空晏從未傷害過她,她卻狠狠傷害了司空晏,還不告而別。
如果換成她,她也會追到現世討個說法,窺視她的即使真的是司空晏又如何,仔細想想,他好像也只是看著她,她自己覺得很驚嚇而已,而她過去的行為可以用渣來形容。
兩次相似的背刺帶來的自我審視,讓林北柔很不好過,羞愧和內疚幾乎淹沒了她,讓她犯了尷尬恐懼症。
林北柔深吸一口氣,她不是拖泥帶水的性格,不會把問題放著不管。
她輕輕咳了咳,走到了門邊,房間裡魏瑕聞聲抬頭看向她。
林北柔:“……我剛剛聽到了,我可以幫你療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