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豌豆匆匆忙忙跑過來,端起一杯茶立即喝掉,茶太燙,又害得他張著大嘴哈氣。
綺夢:慢點喝,沒事吧?
小豌豆喘著氣:幹爹,幹娘,老爺爺,外面……外面出事了。
徐一鳴出什麼事了?
小豌豆:全鎮的人都在搬家!
徐一鳴風格綺夢相視一眼,異口同聲:搬家?
他們來到街上檢視,果然,全鎮的人像是著了魔,都在忙著搬家,一片混亂,那場景,像是大難臨頭忙著逃命。
有車的人家,在忙著將家裡值錢的東西裝車,沒車的在爭著搶著僱車,那些個拉車的平日裡沒什麼生意,現在一下子成了最搶手的買賣人。那些家境一般沒多少東西的人家,已經打包好了行禮,開始上路。人們扶老攜少,烏泱泱一片朝鎮外走去。
徐一鳴他們站在路旁,大惑不解。
綺夢:這是怎麼了?
毛頭老者:房子都不要了,看來真是到了危急關頭。
很多從他們身邊走過的人都會停下來,用奇怪的目光看一眼徐一鳴,有的嘴裡還喋喋不休說著什麼,聽不清,不過看那表情多半不是什麼好話。
綺夢拉住一個半老徐娘,問道:劉嫂,大家這是要去哪裡?
劉嫂瞥了徐一鳴一眼,欲言又止。
徐一鳴:劉嫂,有什麼話直說吧。
劉嫂:大家聽說,原來徐大俠你就是多年前害死兩位大俠的惡人,你躲在我們碧潭園的訊息已經在江湖上傳開,很快就會江湖上的人會來殺你。
徐一鳴:他們來殺我,跟大家有什麼關系,為什麼要搬走呢?
劉嫂:江湖上的人那管這些。你可知道我們全鎮是為何搬到此處隱居的嗎?就是因為鎮裡出了一個學武之人,山匪來的時候,他為了保護大家,和山匪大打了一場,殺死了山匪的頭頭,後來山匪回來報仇,殺死了他還不夠,還要將我們全鎮屠殺殆盡,我們是拼命才逃出來的,逃到這裡隱居,為的就是與世隔絕,不去招惹江湖上的事情。
徐一鳴自知有愧:是我害了大家。
劉嫂:大家並沒有怪你,你們再這裡住了三年,大家都看得出,你們一家都是好人,可是江湖上的這些恩恩怨怨是很難躲開的。
徐一鳴飛身來到眾人前面,攔住大家,大聲道:各位鄉親父老,莫慌,莫慌,是一鳴對不起大家,碧潭園是你們幾輩人安居樂業避世的地方,要走也應該是我,請大家回去吧,我們一家搬出碧潭園,不會給大家添麻煩。
有刻薄的道:晚了,江湖上都已經知道你住在這裡。
有訊息靈通的道:我們雖然隱居在此,不過摩雲洞和聖教的事情還是知道的。
有和善的站出來道:徐大俠不必自責,也不必阻攔。江湖上的人不講道理,訊息已經傳出去,你在不在這裡,他們都會來,來了,你不在,他們惱羞成怒,更會拿外賣鎮上的百姓出氣,你在,打起來又難免傷及無辜。外賣不得不搬走。
劉嫂:你們一家都是好人,我們大家不怪你們。
有幽默的道:正好,我早就住膩了,早就想換個地方。
有為徐一鳴一家著想的道:徐大俠,你們也搬走吧,不要再去招惹這些該死的江湖人。要不你們也跟大家一起走?
眾人附和:對,一起走吧!
也有為徐一鳴加油打氣的:徐大俠武功高強,他們要真來了,你就放開手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有人糾正道:你懂個屁,雙拳難敵四腿。
徐一鳴給大家深鞠一躬,道:一鳴對不起大家,一鳴謝謝大家多年來的照顧。
徐一鳴不再阻攔,他知道自己武功再高也無法保證這一鎮的百姓不遭受無妄之災,他帶著綺夢、劉瘸子、小豌豆一起,幫大家打包行李、裝車、抱小孩,扶老人……
這是他與全鎮百姓走得最近的一次,沒想到竟是送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