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鳴在城外睡了一夜,他做了三個夢,第一個夢到他和綺夢睡在酒樓的房間,第二個夢到他和倪小雲睡在萬全山下的樹林,第三個夢到他和兩位妻子一起睡在家裡的床上。
他很少做春夢,醒來之後想不明白,自己都有點鄙視自己。
徐一鳴進城,教眾們認出了他。
徐一鳴?好啊,你還敢回來?
你是想要入教嗎?聖主不會要你的。
徐一鳴注意到,每一雙眼睛都透著邪氣,教眾們死死盯著他,一個個兇神惡煞,暫時沒人敢動手,不過那氣氛像是點燃了炸彈的長引線,爆炸只是遲早的事情。
街頭一處,擺放著十數具棺材,還有新的被抬過來。
教母站在棺材旁邊,一揮手,教眾們齊刷刷全部跪了下去,念道:聖主大德,憐我世人,聖主仙法,救我殘軀……
教母示意,將棺材悉數開啟,她輕輕一扇衣袖,一陣雨霧落入各個棺材。
少頃,棺材裡傳出咳嗽的聲音,越來越多,繼而竟然有人從棺材裡坐了起來,一個,有一個,再一個……
教眾們歡呼:活了,活了!
有那死而複生之人的家屬,跑上去抱住親人,痛哭流涕,然後拉著複生者一起給教母磕頭謝恩。
教母揮手示意他們起來,不必如此,那做派,像是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
然後有兩具棺材裡面的人並沒有活過來,教母解釋道:他們兩個作惡多端,閻羅王不願意讓他們重回人間,要讓他們二人在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教眾們紛紛拜服:教母大德……
教母示意他們停住,隨意指著一個遠方,道:你們要感謝的,是聖主!
教眾們糾正口號:聖主大德,憐我世人,聖主仙法,救我殘軀……
因為隔得遠,並且教母帶著面紗,徐一鳴看不清她的模樣,因為教眾們太嘈雜,也聽不清她的聲音。
教母轉過頭來,正好與徐一鳴目光相遇,她楞住了,呆呆地看著他。
教眾們注意到教母的異常,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自然找到了徐一鳴。
之前那個冤枉徐一鳴大人的老頭站出來,道:教母,就是這個徐一鳴,在我們夏歸城隨意打人,還有當年林心水和倪天星兩位大俠也是被他所害,真真是個無惡不作的大惡人。
教母聽到老頭話裡的人名,不由得又愣住了。
老頭鼓動眾人:大家抓住徐一鳴,交給聖主和教母發落!
炸彈爆炸了,教眾們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猶如肆虐的洪水,沖向徐一鳴,他下意識的握住劍柄,想要拔劍應對,難道真能殺掉這些愚昧百姓們,這麼多人,螞蟻一般,要殺也殺不完的。
他注意到被綁住的胖老人,縱身一躍,一腳踩在馬背上,借力飛到木樁旁邊,踢飛幾個守衛的白衣人,一劍砍斷綁人的繩子,扶起胖老頭,越牆而走。他動作極快,這一切都只在眨眼之間,等到更多的白衣人拿著武器圍上來,連他的影子都已經抓不著。
一聲口哨響,徐一鳴的馬兒沖出城去。
教眾們沒撲到徐一鳴,原想殺掉他的馬也可以,結果敗興而歸,一個個朝著馬兒逃跑的方向罵罵咧咧。
教母站在一旁,一動不動,她已經緩過神來,嘴角露出神秘的笑。
你就是南海藥王?
怎麼,看著不像?
那倒不是,我並不認識真正的藥王,不知道他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