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墳場,一路往上,來到了摩雲洞洞口,這洞口很大,容得下兩輛馬車並駕齊驅。
洞內傳出來各式人等嬉笑怒買鬼哭狼嚎的聲音,不用看就可以想見,這洞裡一定是烏煙瘴氣的了。
兩個江湖人從洞裡走了出來,左邊的一個一邊走嘴裡一邊念念有詞,道:他媽的,又輸光了,這連著好幾天都他媽這麼不走運。
右邊一個突然停下腳步,問:你好像還沒付玩姑娘的錢?他拉起左邊的一個,道:走,快回去,我給你付。
左邊的一個甩開他的手,道:行了,下回再給也是一樣。
右邊一個道:不一樣,你還不知道規矩嗎?
左邊一個道:什麼破……
沒等他把話說完,咻的一聲,一直箭不知從何處飛來,徑直穿過了他的胸口。那人立時倒在了血泊之中,嘴裡還慢慢說道:破……破……規……矩……
右邊的一個已經完全嚇傻了,半天才緩過神來,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然後一溜煙跑了。
倪小雲看看徐一鳴,她知道這一進去很可能就是處處殺機,不過看徐一鳴神情自若,她也就略略有些放心了。
徐一鳴問小鬍子,道:看來,這是個很有規矩的地方?
小鬍子道:洞主說,不以規矩不成方圓。兩位請吧。
一進洞口,兩個人便被眼前的場景給驚住了,這洞口雖然已經很大了,可是誰又能想到,這洞內竟然會大到如此地步,亭臺樓閣,酒館擂臺,賭場妓院,應有盡有,活生生就像是一個小鎮的模樣。有建築的地方擠滿了人,沒有建築的地方,更是比肩接踵。
洞內各處都插滿了白色和紅色的旗幟,旗幟上要麼寫作摩雲洞三個字,要麼就是一個骷髏的圖案。徐一鳴抬頭去看,洞的頂部有一個不小的口子,那裡生長了不少樹木藤蔓,不過還是有陽光可以照射進來。四周巖壁的不少地方,都存放著一排排的人頭白骨。
倪小雲突然啊的一聲尖叫,徐一鳴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一陣刺痛,轉頭來看,原來是一側的巖壁旁邊,懸掛了十幾個新鮮的人頭,一個個都還在往下滴血呢。剛才在洞口被飛箭殺死的那一個嫖了沒給錢的,正有人割下了他的頭掛上去。
徐一鳴握住倪小雲的手,讓她冷靜下來,倪小雲這才松開了徐一鳴的胳膊。
小鬍子道:徐大俠?
徐一鳴回過頭來,小鬍子正把一塊黑色木牌子遞到他的眼前。
小鬍子道:這是我們摩雲洞的牌子,徐大俠憑這塊牌子,在這裡衣食住行,一應開銷都可以全部優先,全部免費。
倪小雲眼前一亮,道:哇,這麼好。
徐一鳴道:這會不會有些……
小鬍子道:這是我們洞主的一番美意,還請徐大俠不要推辭。
徐一鳴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小鬍子道:在下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陪二位了,有什麼需要,憑這塊牌子都可以解決,解決不了的,也可以讓人來通告在下。
送走小鬍子,倪小雲一下子從徐一鳴手裡奪過那牌子,細細打量,道:這牌子這麼醜,想不到會這麼大用處。
洞內的一處,黑壓壓圍滿了人,從遠處看,像是一種用人山,人組成的火山,一直烏拉拉往四周發散著噪音和口水,隨時都可能要爆發。
小雲道:我們過去看看吧。
然後不由分說地將徐一鳴拉了過去。
這裡是一個擂臺,擂臺四周有用木板搭成的木架,木架上面坐滿了人,木架外面又擠滿了圍觀的人,這些人即使只是能透過前面的縫隙往裡看,竟然也都津津有味。擂臺旁邊設有供人下注的賭桌,那賭桌好大,不過也一樣被圍得水洩不通。
徐一鳴看到,賭桌兩側各有一面大旗,上面各有四個大字: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旁邊還有一塊木牌,上面也有四個大字,此局銀兩:銀兩兒子旁邊則有一塊隨時可以更換的小木牌,剛剛上面的數字還是四百兩,現在已經被換成了四百八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