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鳴和倪小雲的心情都被那家的女主人弄得很壞,兩人在街上走著,一路無話。
倪小雲想要打破這該死的沉寂,她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道:哦,我明白了,難怪這幾天酒店的價錢這麼貴,原來是缺水啊。她掂量一下錢袋,那麗娘明顯已經沒多少銀子了,又道:鳴哥,你有力氣,不如我們去運點水來,在這裡賣怎麼樣?肯定能發財的。
徐一鳴道:綺夢還說你不說做生意,我看你倒是挺機靈的。
一隊人從對面介面走過,立刻引起了徐一鳴和倪小雲的主意,他們每一個都穿著孝服一樣的白衣白帽,走在中間的一個還扛著一扇大旗,很難不被人主意,只是走得太快,一閃而過,徐一鳴和倪小雲都沒能看清楚那旗幟上的圖案和文字。
倪小雲問:這是些什麼人?
徐一鳴道:不知道。
倪小雲道:看上去好奇怪的樣子。可能也是去參加人頭節的吧?
這時店小二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道:徐大俠,徐大俠,有人找你。
徐一鳴和倪小雲這才跟著店小二回酒店去了。
來的正是送錢的劉瘸子,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顯然這一路吃了不少苦頭,不過他並沒有誤了日子,而是提前了兩天到達。
徐一鳴一進門便認出了他,叫道:劉大哥,原來是你!
劉瘸子正做著歇腳,馬上站起來道:是我,徐大俠,夫人請我給你送了東西。
劉瘸子沒有說送的是錢,不是因為綺夢交代過,而是他自己想到的,他知道江湖兇險,財不外露,外露就很可能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是殺身之禍。
劉瘸子把包袱交給倪小雲。
倪小雲道:劉大哥辛苦了。
劉瘸子道:哪裡話,都是應該的,平日裡都虧了你們幫我照顧豆兒。
徐一鳴這才反應過來,喚道:小二,快上茶。
劉瘸子起身道:茶就不喝了,我還得盡快趕回去了,這個月接的活還沒做完。
徐一鳴勸道:也不急於這一時,劉大哥這一路辛苦,不喝杯茶我又怎麼過意的去。又催促小二道:小二?
小二馬上送了茶過來,道:來了。
徐一鳴給劉瘸子倒上一碗茶,遞過去,劉瘸子接過來一飲而盡,顯然他已經口渴得很厲害了,他幹脆自己又倒上一碗,還是一口喝光。
徐一鳴招呼小二,道:小二,再來一壺。
小二道:好勒。
小二麻馬上又送來一壺茶,徐一鳴將這壺茶交給劉瘸子,道:這壺茶,劉大哥帶上,路上喝,天氣炎熱,好解渴。
劉瘸子有些為難:這……
徐一鳴不由分說直接放到了他的手裡,劉瘸子也不再推辭。
劉瘸子突然想了起來,掏出一個錢袋,遞給徐一鳴,道:差點忘了,這是夫人給的錢袋,我在路上用了一些,剩下的,還是交給徐大俠。
徐一鳴把拿錢帶推還給他,道:劉大哥這一路辛苦,這點銀子就當是你的車馬費吧。
劉瘸子道:這怎麼好。
徐一鳴道:我好久沒見豆兒了,你回去幫我給他買個禮物。
劉瘸子見徐一鳴如此一說,不再推辭,道:那我先走了,路還遠著呢。
徐一鳴道:好,劉大哥一路當心,我們也不送你了。
劉瘸子道:好,徐大俠保重,夫人保重。
這一路來,為了避開強盜土匪,劉瘸子走的都是大路,並沒有抄什麼捷徑,以他一個瘸子的腳力,按說會比普通人慢上一兩天,但他卻提前倒了,一路的艱苦,可見一斑。
看著劉瘸子遠去的背影,倪小雲道:都是尋常人家,怎麼做人的差別會這麼大?
顯然她說的是屋頂訛詐他們的那家人。
有了銀子,徐一鳴和倪小雲準備休息一晚,明日就出發,去摩雲洞看看人頭節究竟是什麼樣一個節日。
夜裡,兩個人依偎在窗邊看著天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