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已經抵在唇邊,祝逸安還沒反應過來就張口吞掉,不燙,很鮮。
“好喝。”他說到。
“那就好。”齊放得到了肯定,心裡美滋滋的。
“你去餐桌邊坐下,我把湯拿過去就吃飯了,早早吃飯早早休息。”說罷,齊放再次推著祝逸安出了廚房。
餐桌上擺放了許多道菜,量不大,每一樣看著都有滋有味,清淡的,熱辣的,酸甜的,水裡的,陸上的全都有。
再一次感受到被重視,祝逸安的心狠狠一跳,齊放端著湯走到他後面,看到祝逸安一直站在桌旁,心也狠狠一跳,他小心翼翼地把湯放在桌子上,頗有些手足無措小心翼翼地問祝逸安:“怎麼了?”
“沒事,好餓,我感覺我能吃三碗。”
聽到這話,齊放才放下心來,讓祝逸安落座開始吃飯,吃飯時,齊放幾乎沒給祝逸安動筷的機會,每道菜都由齊放夾給他,祝逸安碗裡彷彿堆著小山,齊放看著他吃飯,比自己吃飯還滿足,祝逸安吃飯細嚼慢嚥,臉頰隨之微微鼓動,給齊放一種很好咬的感覺。
到底沒有吃下三碗,祝逸安道道菜都有品嘗,一碗沒吃完就吃飽了,到最後實在吃不下齊放給他盛了一碗湯,拿過了祝逸安沒吃完的飯自己吃掉。
祝逸安想攔沒攔住,眼看齊放埋頭扒著飯,他也幾乎快把臉埋在了碗裡,祝逸安的臉頰紅的異常,也不知道是被湯的熱氣燻的還是被臊的。
·
再之後,祝逸安常住在了齊放的家裡,即使祝懷光已經在南河找到了住處,但對他來說,回到那個不歡迎自己的家裡,遠不如在這裡舒服。
藉著齊放的東風,南河對祝懷光並不排斥,但南河商業的佈局已定,萬不會讓一個新興企業擾亂秩序,就像流光溢彩的宴會廳角落裡的那盆名貴的蘭花,所有人都稱贊其品相,但沒人會允許它破壞主桌的擺花格局。
不似祝懷光的暢想,新公司遠比他想象的更難,力不從心,漸漸的,祝堂竹和祝夜棠開始掌管公司的更多權力。
祝逸安去了齊放的公司,畢業以來,他實習過不少的企業,進入齊放的公司,他也是堂堂正正面試進來的,盡管齊放想給他投資一門産業讓他自己做主,但比起一步登天,祝逸安更享受一步一步來的過程。
夜色漸深,整座城市籠罩在暮色裡。
寫字樓的白熾燈依然亮著,在落地窗上投下冷色調的光影。祝逸安獨自坐在空蕩的辦公室裡,電腦螢幕的藍光映在他略顯疲憊的臉上 ,他揉揉眼睛,按摩著太陽xue,緩解著眼睛腦袋的疲勞。
夜風從半開的窗戶灌進來,掀動桌面上散落的檔案,他伸手按住,正好是簽著齊放名字的一頁,他指腹摩挲過紙上齊放的簽名,筆鋒淩厲,力透紙背。
祝逸安忽然有些難耐的起身,他想見到齊放,他知道齊放也在等他。
相隔不遠的總裁辦公室裡,齊放不知道第幾次按滅手機,黑下來的螢幕上映著他百無聊賴的臉,有一個太努力的未婚夫是什麼感受,明明是在一層樓,明明只隔幾間房,但看不到,抓心撓肝。
門被突然推開,嚇了齊放一大跳,待看清是祝逸安後,齊放急忙起身相迎,他的桃桃向來不急不緩,若不是遇到大事,何須如此急促。
“怎麼了?”
話剛問出口,齊放就被祝逸安抱個滿懷,祝逸安把臉埋在齊放的肩胛,深深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安心的味道。
“想我了?”齊放打趣的問道,祝逸安向來害羞,從來不會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感情,但越是這樣,齊放就越是想要調戲他。
出乎意料的,祝逸安點點頭,“好想你。”
心跳剎時如鑼鼓,齊放深深吊著一口氣,難言的喜悅在他腦子裡炸開。
他微微低下身抱緊祝逸安,手輕輕的撫著祝逸安的後背,“太累了是不是?”
“很累,但也很想你。”
又一次直白的表白。
“走,回家。”
從辦公層坐電梯下樓,齊放摟緊祝逸安,把他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肩上,身子的重量也壓在自己身上,讓祝逸安稍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