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喜歡哪個圖案,我送給你啊。”男子娶妻其夫人皆會送之親手所做的香囊,自己雖不會刺繡,可齊放既然娶了他,那自然也該有。
齊放看著祝逸安手裡拿著的香囊圖案,不自覺的尋找著桃花。
攤主笑眯眯地看著深思的齊放,祝逸安則是舉得手都累了,“不想要嗎?”祝逸安問他。
“不是。”齊放搖頭回答,這桃花的款式這麼多,香囊還有這麼多顏色,他實在選不出來啊!
要不全都買了吧,齊放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被身後的是聲音打斷了。
“這不齊老弟嗎,來逛街啊。”
兩人回頭,祝逸安看著那人,油頭大耳,大腹便便,以一種犀利膚淺又高高在上的目光看著祝逸安,祝逸安皺了皺眉。
“張老闆。”齊放客氣地打招呼。
“這位是?”張老闆眯得眼睛都沒了看了看齊放,又看了看他身邊的祝逸安。
“我夫人。”齊放大大咧咧得意自豪地介紹。
“哦,這位便是傳聞中在京城中才高八鬥頗有名望的祝公子啊,啊現在應該稱呼為齊夫人了,沒想到竟能被齊老弟這個大莽漢娶到,齊老弟真是好福氣啊。”
聽起來到是沒什麼問題,不過這個人以及他說出來的話總讓祝逸安有種不適感。
“那是自然。”
祝逸安抬眼看了看嘴角都快翹到天上的齊放,略過他看向周圍停著的人,不知不覺間,坊市不再流動,竟把他們圍在了中間。
“是啊是啊,齊老爺好福氣啊,娶了個男妻還當做正室夫人,真是我們南河頭一個啊哈哈哈!”
“誰說不是呢,也就只有齊老爺才受得了吧,畢竟人家可是南河首富啊~”
“要是早知道齊老爺有這癖好,還把人當夫人,你早說啊,早說一點齊老爺也不至於二十三才娶個妻,是吧…”
“……”
周圍響起鬨笑聲,站在旁邊的張老闆更是裝模作樣的找補打趣了幾句,卻無疑更是在火上澆了油。
人們聽到的觀點,人們看到的視角永遠都是自己想要看到的想要聽到的,向來說法不責眾,當一群人開始圍攻你時,爭辯都變得徒勞,說話的人輕飄飄的就引起了鬨堂大笑,說完話往人群中一躲,你看到的就只剩下滿面張著血盆大口的形形色色又一模一樣的“人”。
他們似一堵密不透風的牆,遮蓋了所有的天地,讓人看不到希望。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也。1
祝逸安自責的看著齊放,沒有做錯任何事的人受了他的牽連。
祝逸安想去牽齊放的手,他相信齊放,可他遲疑地停在半空,齊放相信他護著他,可他沒有能力,他所給齊放帶來的遠是他不能想象的。
抬起又落下的手被牽住,齊放回頭捏了捏他的手,看著祝逸安發紅的眼眶,急得想要撫又不敢撫。
是他太過招搖,以往樹敵太多,是他沒有處理好一切,是他讓祝逸安陷入這樣的境地。
“老子樂意,管你們呢!”
“府衙門離這不遠,不想去的就給老子閉嘴,想去的我一個個請你們啊!”
“你,就說你呢,”齊放指著剛才最先開口的人,剛一字一句他還記得呢,“要不說你沒那好福氣呢,娶親也是要挑人的,就你這樣的,嘖嘖嘖嘔…”齊放一副惡寒嫌棄的樣子。
“還有你,老子就是南河首富怎麼了,你要比比嗎?哦不對,南河首富現在是我夫人,我所有資産都在我夫人名下,你有這個資本嗎?你有這個能耐嗎?你敢嗎?”
“還有老子二十三娶妻就是在等我夫人,就你那鼈樣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你能在南河找到一個比我夫人更貌美的嗎?你能在整個大鈺找到嗎?就你這種人我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嘖~”
“……”
但凡罵過祝逸安的,齊放一句一句罵回去,看不慣他們的,卻總以為自己很高貴。
“滾開!”齊放拉著祝逸安的手,大搖大擺的掃開人群把祝逸安護在中間,但凡有人距他們近點都要受到齊放的怒目。
“別給臉不要臉,咱們衙門見啊!”
或許哄散或許依舊聚集對他們指指點點的人齊放一點都不在乎,賺錢幹嗎,人脈何用,現在不用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