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篁篁幽竹
元浮慣用劍,法術神通也極強,近戰遠攻都很擅長,戰力在整個上界都是頂尖的。
他唯一不足的地方是肉身強度,這一點段泓也很明白,所以兩人平日裡切磋打架,基本上都會避開肉身搏鬥,單只拼兵器神通。
可今日段泓跟中了邪一樣,不是近身跟元浮拼肉身,就是招招往幽篁圖上招呼,逼得元浮左支右絀,險象環生,有幾次還不得不以身護神圖,很快身上就多了好幾個窟窿,鮮血迸濺,衣衫破爛。
元浮本想把幽篁圖收入須彌芥子,或者袖裡乾坤,可神圖孕神胎,根本無法收入其中。
他只能趁著段泓不備之時,先將梅林圖的碎石塊收起來,想著以後找機會看看,能不能有辦法修補神圖。
“不打了不打了!”元浮跳出戰圈,大喊:“你個瘋子不正常,今天不與你打了!”
段泓打了一場架,火氣洩去不少,好似也終於從醉酒瘋癲的狀態中醒過來了,聽到這話順勢罷了手,站在不遠處,視線不時在元浮和神圖上來回移動。
“老子真是昏了頭了跑來與你喝酒。”
元浮收起寶劍,罵罵咧咧地給自己療傷,疼得不時倒抽一口冷氣:“憑白惹了你這個瘋子不說,還給自己身上添了這麼多窟窿,我真是吃飽了撐的......嘶——下手居然這麼重......瘋子!”
“元子華。”段泓忽然道:“你這麼護著這塊石頭——”他指指元浮身後的幽篁圖,問道:“是不是看上這個竹靈了?”
“什麼竹靈,人家那是仙胎!”元浮下意識反駁。
遲一刻反應過來段泓話裡的意思,元浮不可思議道:“你在胡扯些什麼?!我護著他歸護著,還不是怕你鬧到不可收拾,最後被玉帝嚴懲,得個沒臉?”
說完這話,元浮不知為何心裡有點發虛,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感。元浮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這話難道不對?
段泓饒有深意地“哦”了一聲,意味深長道:“所以,不是你見色起意,見這仙胎生得不錯,動了色心才百般回護,而是一心為我這個老友著想了?”
“誰見色起意,你才見色起意!”
元浮心頭一慌,腦子一炸,口不擇言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見到個絕色鏡靈就色迷心竅,把自己搞得仙不仙鬼不鬼的........”
話說到半截,元浮就後悔了,暗惱自己這是被段泓的瘋癲傳染了麼,怎麼什麼瘋話都說出來了,段泓聽了這話不得炸了。
果然,段泓深吸一口氣,驀地笑了。他明明沒發瘋,可那副神態樣貌就是看起來格外嚇人。
“三界之中,凡熟識你我二人的,都知道我們是積年的老友。既然是肝膽相照的好友,必然要同甘共苦。”
說到這裡,段泓忽然將左手揚起,掌心一道璀璨之光在他的強制催動下,不情不願地亮起。
他大笑道:“既然如此,不能只我一人受這番情愛的苦楚,你與我一同享受如何?!”
刺眼的鏡面之光冷不丁照到元浮身上,給他帶來一股融融暖意,好像穿透了他的軀體,直達他心底深處。
一顆種子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向陽而生,快速攀爬向上,瞬間盈滿了元浮整個心腔。
似有一隻素白的手緩緩靠近,在他心絃上輕輕撥動了一記。
那是......心動的聲音。
元浮如遭雷擊,下意識望向幽篁神圖,正見到那個蔥翠的身影在靜靜地望著自己。
被那樣不帶一絲煙火氣的眼睛望著,元浮居然一陣不受控制的心跳,整個人一時紛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明白,自己被那面不知來歷,不知底細,只知其掌管三界風月的寶鏡照了個正著,因此不受控制地對幽篁之靈動了心。而這一切的起因,則源自段泓對他口不擇言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