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釗還是哈哈笑。
“終於成親了,快收收心罷!別忘了你的話,明年要是中不了舉......哼哼,你就搬到我老頭子家裡來住,我看著你讀書!”
章釗被嚇了一跳,酒意都被嚇散了大半,急忙行禮:“老師快忘了這話罷!我明......我後......呃,我十天後就開始發奮讀書,一定高中桂榜,不辜負老師期望!”
張大儒又好氣又好笑,實在看不下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不耐煩道:“快走罷快走罷!差不多就成了,別讓西洲空等你。”
章釗聽了,立刻放下酒杯,高高興興地跑了。
張大儒:......
有人還在喊:“章兄怎麼走了?”
章釗頭也不回:“老師讓我快去洞房!”
周圍人立時鬨堂大笑。
張大儒:......
.....個逆徒!
進了洞房,章釗與西洲行了合巹禮,還不待屋內喜娘等人走幹淨,就急急忙忙往西洲身上撲。
西洲冷不丁被撲倒在床上,臉都紅透了。
門口方向傳來新房門關上的聲音,還有不知誰忍不住的竊笑聲,西洲一時又是氣又是臊得慌,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偏章釗還死死摟著他,一點也不肯放手。西洲叫他也不肯聽。
他把臉埋在西洲頸間,好一會兒突然長吐一口氣,嘆息:“西洲,我終於把你娶回來了。”
西洲聽了一愣,亂掙動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半晌方才輕輕“嗯”了一聲。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抱著,氣氛靜謐美好。
一會兒,西洲突然輕聲道:“大少爺......”
“叫夫君。”
“夫......大少爺。”
“唉......”
“......上次去先生家的時候,我聽到大少爺與先生的話了......”
“什麼話?”章釗抬起頭,瞪著他:“哼,你又偷聽我跟先生說話!”
西洲被大少爺看得一陣不自在,囁嚅道:“也不算偷......總之,大少爺,”他眼睫低垂,粼粼的眸光掩在了暖色的夜中:“你.......上次沒下場考舉人,是因為......我嗎?”
先生說大少爺的文章火候早就到了,偏又生生拖了三年,明年要是不來個一鳴驚人,對外不要說是先生的弟子。
大少爺說既然快要洞房花燭了,那緊接著必然是桂榜揚名,要是不能,他就搬到老師家裡苦讀,再不留戀溫柔鄉!
西洲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為什麼大少爺上次突然不去參加鄉試了。大少爺是怕中舉之後,與他之間的地位差距持續拉大,兩人從此更加結緣無望。
畢竟,一個秀才的重量,是遠遠無法與舉人相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