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釗與西洲說著說著話就不見迴音了,懷裡還一陣異樣。他低頭一看,發現西洲不知什麼時候將臉貼在了自己的胸口上,還不時微微蹭一蹭。
少年垂著頭,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一隻小耳朵,紅彤彤的煞是鮮豔。
章釗的衣襟被扒開後就一直沒有整理妥當,這會兒被西洲一蹭就更亂了。
少年人肌體蓬勃,膚質細膩,臉頰貼在章釗身上,正是毫無遮蔽,肌膚相親,將那份熱意源源不斷地傳到了章釗身上。
章釗胸中一股渴望湧上,叫囂著鼓譟著,震耳欲聾。
他穩了穩神,抓住懷裡人的肩膀,將他挪開些,低頭去看他的臉:“西洲......”
話一出口,章釗又無意識地將後面的話吞嚥了下去。
西洲面色潮紅,眼神迷離,好似汪了水,映了星,閃爍著動人的光華:“大少爺......”
章釗看出來西洲的眼瞳有些失焦,不知道神思游去了哪裡,現下這般反應都是下意識的,但這並不妨礙他被眼前的場景沖擊了心志,崩潰了理智。
更何況,西洲這會兒那麼乖巧,收斂了渾身的抗拒與尖刺,顯得格外柔順。
多日來的思念集聚壓縮,化作了洶湧的洪水,將困住它的堤壩沖垮,讓章釗一下子就受不了了。
腦海中還有聲音還在拼命提醒他剋制,可他手中的動作卻是毫無猶豫,一把將西洲推倒在了身後的大床上。
章釗壓了上去。
屋裡大床一早就被西洲換上了涼絲絲的玉簟席子,夏日睡在上面格外舒適,觸手生涼。
雖然隔著一層薄薄的夏衣,但那絲涼意一下子就傳到了西洲的身上,讓他迷離的神智迅速清醒,滾熱的肌膚也褪去了不少溫度。
“大少爺!”
見不過一眨眼的工夫,自己不知道怎麼的就被大少爺壓在了身下,西洲一陣惶惑害怕,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高興隱藏在最深處。
但是一切情緒都太混亂了,他根本辨不分明,只是本能地不想這樣,又戰慄恐懼,想要逃出這方被人掌控的天地。
“西洲。”
章釗呼吸滾燙,有點控制不住,他嘴上說著:“別怕。”實則心裡激動得厲害。
尤其是如今這番情勢,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西洲單薄的身體在他身下發著抖,偏偏又逃脫不得,這讓他尤為興奮。
章釗將西洲的兩隻手牢牢扣住,無意識地揉弄著那十根細長的手指,好像要將他身上的抗拒都揉掉一般。
直到章釗一雙大手擊破西洲最後的抵抗,與他十指相扣,這才牢牢握緊了。
章釗握得那麼緊,那麼緊,好似將西洲的一生都抓住了。
西洲的眼淚一下子滾了出來。
滿腔澎湃複雜的情緒在他胸中翻湧滾動,無休無止,心髒怦怦直跳,腦海中嗡鳴不止。西洲在這一刻最鮮明的感知,居然是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但他知道自己在害怕,最後害怕到連眼淚都抑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與他尚嫌不足的身體不同,大少爺已經是個完全長成的昂藏青年,自小練武給了他一副壯碩而充滿力量的軀體,這樣以一種掌控的姿態完全壓制住他。
灼人的熱意好像一座火山要將他消融,西洲渾身發抖,只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