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好了,自己可以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軟在他懷裡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攢足了力氣,居然趁他不備,狠狠一腳踩在了他的腳面上。章釗哪兒可能對西洲設防,吃痛之下,放鬆了對他的鉗制。
然後西洲一個旋身就跑了出去。臨走之前,還趁著章釗沒直起腰,猛地推了他一把。
章釗愣生生吃了個虧,隨手一帶,連旁邊的屏風都扯倒了。
呆了一呆,章釗不由得失笑,一掌打在了木桶上,把裡面的水都潑出來大半。
西洲跑出門之前,隱隱似聽到了大少爺似怒似笑的一句低語。
“呵,真是恃寵生驕。”
西洲臉一紅,又氣又羞地跑了。
過了一會兒,兩個小廝過來受命打掃浴房。
打掃著打掃著,壽兒就開始對著全兒擠眉弄眼:“你看到這裡面了吧?”
全兒:“我們倆一起過來收拾,當然看到了。”
壽兒笑得很奇怪,兩隻眼都找不見了:“你就沒甚麼......聯想?”
“什麼聯想?”全兒莫名其妙,去揪壽兒的臉:“你的臉怎麼這麼奇怪......嘴巴太大了,眼都沒了,跟墳前供著的假人兒似的。”
“什麼假人兒!”壽兒啐他:“真是晦氣!”
然後扔下笤帚氣沖沖地跑了。
全兒搖搖頭,沒管他。反正浴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自己收收尾就行。
不過說起來......
全兒看著水漫金山一樣的浴房,再想想自己跟壽兒剛進來時裡面的一片狼藉,心道大少爺到底對西洲哥哥做了什麼,能把好好一間浴房洗成這樣。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些事都不能亂說,要不然西洲哥哥還好,被大少爺和大管事知道了他們背後亂嚼舌根的事,可吃不著好果子。
章釗洗完澡,晾幹頭發,晚飯也預備好了。
這次跟他出去的人大部分都帶著賞回家去了,章釗給了他們幾天假好好休息休息。獨身一人的也在外院給他們擺了酒席,算是接風洗塵。
西洲再出現的時候,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臉重新洗了,衣裳換了一身,容色也很正常。
他讓人把晚飯擺在了東院主屋西面的飯廳裡。等章釗一露面,就吩咐開飯。
現在章府裡只有大少爺一個正經主子。章老爺夫婦和二少爺三少爺都隨著章老爺在任上。
大少爺本來是為了代父侍奉祖父,才一直待在祖宅,而大少爺的祖母早年間就沒了。
九年前,大少爺的祖父也故去了,但因為大少爺還要跟著他的老師張大儒學習,所以一直留在郊河祖宅沒有離開。
章釗一身清爽地落座,在桌子上的各色碗盞杯盤上逐一掃過,笑問道:“沒酒麼?”
西洲往他身上看一眼,幹巴巴道:“沒有。”
章釗倒也不生氣,笑道:“都是我喜歡吃的菜,西洲有心了。”
然後坐下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