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貍捂著劇痛的腦袋,迷迷糊糊地望過去。
出手救他的人,不,該說是鬼,是一個身披黑色鬥篷,連眼睛鼻子都遮住的高大身影,手上戴著一雙黑色手套,握著雙鐧。
剛才就是這雙鐧大發其威,將那一堆鬼都打成了飛灰。
盯著那鬼蒼白堅毅的下巴看了半晌,小狐貍總覺得這鬼有點眼熟。
“果然是你。”那鬼手上光芒一閃,雙鐧就不見了:“不記得我了?”
小狐貍正好奇那兩把武器去哪兒了,如今被這麼一問,不由得又去捂腦袋。
“你聞了彼岸花的花香,應該很快能想起之前的記憶。”
那鬼拉起小狐貍往前走:“你今年才三百多歲罷,怎麼就死了?”
走了兩步,他輕輕嗅聞了幾下,住了步子。
下一刻,他並指在小狐貍身上一點,黑光一閃,小狐貍身上可怖的傷痕就全都沒了,毛毛也恢複了以前豐盈漂亮的模樣,瞧著就賞心悅目。
與此同時,一道瑩白色的光環在小狐貍胸前閃現,邊緣帶著淡淡的桃粉色,十分可愛。
只是那光環不知為何缺了一角,像是被人生生挖掉了一塊一樣。
“琉璃果?”黑鬥篷男輕咦一聲:“你竟有這樣的機緣。可為何這果子少了一塊?不對!”
“這果子怎的異變了?”
鬥篷男對著小狐貍上下一打量,聲音凝重起來:“你死之前已經下山了?還吸取過男子精氣修煉了?”
“唉!你兩個姊姊好沒見識!好好一個明淨琉璃之體生生給毀了!”
小狐貍還是一副懵裡懵懂的樣子。
“你吃了琉璃果,若得了合適功法,本可以走正經修煉路子的,可惜了,唉......”
沉默了一會兒,鬥篷男沒有再說什麼,只嘆一聲,牽著小狐貍的手往前走。
“你既已來到地府,那以後就跟著我罷。”
小狐貍望著鬥蓬男。
他覺得這人挺親近,應該是曾經很熟悉的人罷,因此並沒有生出反抗之心,就那樣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往前走。
說來也怪,跟著鬥篷男一起走在霧氣裡,那些遊蕩的惡鬼都沒有敢靠近的。遠遠瞧見他們,就如同受到驚嚇一般,悽厲地呼嘯著飛遠了。
離著架在河上的橋愈發近了。
小狐貍隱約看到這橋似是有好幾座,每座橋後都排著長長的看不到邊的隊伍。
而河邊有大石,石頭前還有幾個模糊的身影。
小狐貍看過去,使勁辨認一番,才認出那石上大字,乃是“早登彼岸”四個字。
他想問問鬥篷男,那石頭是幹什麼的,可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鬥篷男這時手上使了幾分力氣,將他扯遠幾步,於是,他們離著那石頭越發遠了。
此時,二鬼已是來到河上橋頭。
橋很長,很大,分為三層。排隊的鬼魂們來到這裡就自動分為三隊,喝下橋頭老婆婆給的湯,步入不同的橋層。
小狐貍走到這裡,心頭自然而然地明晰,知道自己要走第二層橋。
可鬥篷鬼卻攔下了小狐貍。
只見他指尖黑光一閃,出現了一片葉子,然後將它放在了小狐貍的頭頂上。
小狐貍很莫名。
“莫動,不要拿下來。”叮囑完這句話,鬥篷男就拉著小狐貍上了第一層橋。
橋頭的老婆婆依舊笑眯眯地忙碌,似乎並沒有看見他們,也沒拿湯給小狐貍。
他們就這麼順順利利地上橋走了。